“請問你是張念的父親么?”大方沒有太在意對方的外表,平靜的問道。
“是的我是張慶山,您是?”張念的父親,該了一下稱呼,小心問道。
“我是張念的老師,你可以叫我大方。”大方如是說。
“哦~哦,快請進,請進,看我這一身臟的,您里面先坐會兒,實在不好意思。”張念的父親聽聞是老師后,似乎立刻來了精神,招呼大方進去,自己則立刻沖向了房間,整理自己的外表。
一切似乎看起來很正常,完全是印象中那種很緊張孩子的家長會表現出的樣子,至少看起來和“兇手”完全搭不上邊。
“教授,你覺得他真的像那變t。。。。”王辰對大方輕輕說著,但是話沒一半就停止了,他發現大方眼中有種漠然,上次大方有這種表情時,把一個在他講堂搗亂的小子趕了出去,于是機靈的王辰立刻止住了即將出口的話,他怕自己也被趕走,那就太不值當了。
王辰誤會大方是來調查那連環兇殺案的,同樣也誤會了大方的意思,大方不喜歡的其實是,這種妄下定論的猜測,更別說這小子根本不知道,他來這里的原因。
過了一陣洗漱干凈的張慶山,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給二人倒上了熱茶,滿含歉意道:“不好意思,讓您久等,昨天閨女住同學家了,所以我一個人也沒什么顧忌,讓您見笑了。”
“沒什么,作為學校的教授,我這次過來只是想向您了解一點情況而已。”大方微笑道。
“是不是小念她有什么事?”張慶山眼神中透出了緊張。
“是的,我發現張念這幾天似乎有些不對勁,問她也不肯說實話。這孩子挺聰明,我怕有什么事耽誤了她學業,因此才想著來做一次家訪。”大方做出了一副皺眉擔憂的樣子。
王辰聽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大學教授家訪他可從來沒聽過。
但張父似乎對此,深信不疑,急忙問道:“小念她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發現她容易走神,而課上提問的次數,比以往明顯減少,這種情況在昨天最為明顯。”大方隨口說道。
“我課后也曾問過她,只是張念似乎很猶豫,不肯說,所以我才想到來一次家訪,想問問她的家庭情況。”大方繞道了主題上。
“我們家小念是個老實孩子,主要還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用,沒能照顧好她。”張慶山說到這里似乎眼眶有些發紅。
“張念的年齡相對于大學來說小了點,她應該是多次跳過級,不過這種方法對孩子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是你要求還是她自主的?當時你同意么?”大方問道。
張慶山聽后搖了搖頭,無意識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道:“這孩子是我一個人帶大的,小時候她媽媽還在的時候,非常活潑,非常可愛的,但是自從他媽媽,他媽媽…失,失蹤了之后,就變得孤僻起來,以前還經常和我吵架,最近兩年連話也不愿意和我說了。”
說完的張慶山把頭微微低下,用手擦著眼角。
看著張父泛紅的眼眶,大方并沒有停止他的發問,反而開始詢問他最想知道的東西:“能說說張念母親的事么?”
張慶山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著什么,隨后準備開口。
然而,在張慶山沒有開口之際,大方突然又補充道:“比如26號那天,她母親做過什么讓張念記憶猶新的事沒?”
張慶山聽后身體不自然得一定,隨后抬頭看向了大方,發紅的雙眼中滿是莫名的意味,只見他緩慢的伸出右手,哆哆嗦嗦的抓住了茶杯,似乎想喝一口,但是杯子還沒舉到嘴邊,又快速放回桌上,然后雙手捂著眼睛,撐在膝蓋上,失聲道:“我,我,不想說。。”
看著似乎被自己的正常發問,突然沖垮了心防的張慶山,大方不由的皺著眉頭。
一切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普通,普通的談吐、普通的父愛、普通的類似望女成鳳的盼望,一個普普通通的,正被心理負擔所困頓著的,普通人。
那么,事實到底如何呢?
這個問題,大方暫時沒有答案,但是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之一,還是有了結果,至少這個張慶山沒有成為神經病的征兆,他的精神狀態談不上極度危險,畢竟一個懂得哭的人,還算是能夠有宣泄壓力的途徑。
既然對方突然犯案對張念產生不利的可能性不高,那么再加一道保險,應該更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這樣,我看你精神狀態不好,不如這次家訪就到這里吧。張念的事我會時時關心,不久之后我會再次來拜訪你,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也可以聯系我,告辭。”大方如是說。
隨后,站起身帶著王辰直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