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影像并不能正常運作,這顯然是極為個別的例子,不知道兇手使用的是何種方法,這似乎也正是兇手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所在。
然后廖不凡又提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你知道那兇手最后為什么離開么?”
廖不凡的用詞明顯經過了一番斟酌,“離開”與“放過”或“停手”意義差不多,但如果考慮到受害人的感受,“離開”卻要好很多。
“他,他肯定是被趕跑的。”女孩眼中滿是害怕的神色。
“我知道盡管這很難,但還是希望你能描述下當時的情景,因為這對我們的幫助非常大。”大方用平和的語氣補充道。
那女孩肩膀微微抖動,似乎在盡可能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我當時,當時根本就沒辦法動彈,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緊緊捆住我一樣,讓我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而周圍那些,那些就在我身邊路過的人,卻好像完全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一樣,就這么走過去了,我害怕極了,但我的慘叫聲越大,他、他就好像越興奮……”
“嗚嗚……”女孩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顯然恐懼又爬回了她身上,充塞在她心頭。
“別害怕,已經過去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保證。”大方用手溫柔的輕撫女孩的頭發,發出極盡柔和的聲音安慰道。
大方的安慰起到了效果,女孩嘗試穩定自己的情緒后,繼續道:“在意識到他的下一刀是我的脖子時,我只能閉上眼睛。但是,突然我聽到他一聲大叫,只見到他捂著右手,抬頭咆哮著什么,但我根本聽不懂他說的,接著就有一道強光讓我睜不開眼睛,那時我就感覺到有一只溫柔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我覺得似乎已經不疼了,隨后我就睡了過去。我覺得那只手,就和您的手一樣的溫柔。”女孩回憶道最后時,目光看向了大方,臉上甚至露出了一點點溫暖之色。
廖不凡不禁皺眉,大方也在想著什么。
而女孩此時竟突然有些亢奮,對著大方激動道:“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魂使!只有魂使才會在人們最為難的關頭,拯救我們。肯定是這樣的!小時候我奶奶一直對我這么說,以前我從來不信,但現在我相信了。”
“她的情緒不適合再說話了。”楊醫生走過來說道。
廖不凡點點頭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隨即他對女孩說:“你看清楚救你的人了么?”
女孩輕輕搖頭,有些失望道:“我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但是我看到他有著一頭金發,我想他一定長得英俊非凡,又無比溫柔。”
眼見女孩陷入片刻遐想之后,又悄然睡去,顯然一番對話,耗費了她不少的體力和心力。
廖不凡對女醫生點點頭,然后三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教授,你怎么看?難道真是魂使?”廖不凡問道。
大方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兩秒鐘后,說道:“這個姑娘的勇氣讓人贊嘆,雖然經歷了這么多,但還是給我們提供了十分有用的信息。”
廖不凡眼睛一亮,他知道眼前這人從不說大話,他這么說就肯定是聯想到了一些東西。
“首先第一點,是她看不到對方的臉。”
廖不凡微微皺眉道:“在無光或者昏暗的條件下,看不見臉部不是沒有可能。”
大方搖了搖頭,道:“想一下她剛才說的‘我看不見他的臉,他沒有蒙面,但我就是看不見他的臉’,她能知道對方沒有蒙面說明她能看見對方,昏暗燈光下或許會讓人看不清,但是她用的卻是‘看不見’這個詞,對方很可能有某種特殊的手段,能夠讓別人看不見他的臉,就如同他讓個人影像無法作用一樣。”
“而中斷個人影像的工作,用人界的科技手段幾乎是很難辦到的,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去做這方面的研究,因為林氏集團絕不可能容忍這點,這并非沒有先例,發表過這方面聲明或者暗中進行過多次嘗試的人,不是去了四城生活,就是去了四城。所以兇手使用的是非科技手段的可能性,不小。”
廖不凡聞言,不由得眉頭深鎖。
“然后第二點,也是很關鍵的一點,作為一個飽受了變態殺人犯幾乎完整的、一系列的摧殘的受害者,你不覺得她有些不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