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剝皮的手段十分利落,剝下來的皮,薄且幾乎完整,正因為如此,受害者在遭受剝皮之痛后,還未死去。”
“而這點,從受害者的尸體上可以得到證明。”大方指著受害者的尸體,對廖不凡說道。
廖不凡順著大方的指向,朝尸體看了過去。
而看過去的,還有漸漸從打擊中恢復,試圖分散一下自己注意力的王辰。
嘔~!!!
這下王辰的心理打擊更大了。
“你看這幾處,這里是人體對疼痛最為敏感,也就是痛覺神經最聚集的地方。也只有這幾個部位,在受創后所產生的痛楚,才會蓋過受害者身上,已經不會再停止的,被剝皮的痛苦和絕望。”
“但是,人皮上卻沒有這幾處的傷口,所以這些傷口,顯然是在受害者被剝皮之后,施加上去的。”
廖不凡點點頭,即便如他也不愿去想象,死者生前遭受了什么樣的痛苦。
“這種情況要么是心理變態,要么是蒙蔽神智的深仇大恨比如非常極端者的情殺,當然這起案子情殺的可能性極小,但再小也需要去考慮。”
“然而,以男性為目標的情殺,傷口一般都集中在下半身或者臉部,但是你可以看到,死者的男**官所受的創傷,并不比他的眼球受創更大,而剝下的臉皮則是完整的,這也符合了兇手不是因為情仇,而只是單純的因為‘要制造痛苦’才施加的傷害,因此這并不符合情殺邏輯。”
“而,事先周密預謀殺人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不然兇手沒有必要選擇一個四處都有監控的高星級酒店來行兇。”
這時廖不凡提出疑義,說:“那會不會是兇手仗著能夠讓監控甚至是個人影像失靈的能力,而早做預謀的呢?”
“不,不會如此。”大方搖頭道。
“兇手確實有明確的目的性,但并非早已預謀。”
“為什么?”廖不凡皺眉問道。
大方笑了笑,說:“很簡單,因為這房間里,住著兩個人。”
廖不凡恍悟過來,點頭同意。
如果預謀要殺一個人,那么最好的情況,顯然是在他孤身一人的時候,但是李宏作為貼身保鏢,除了陳為先拒絕的情況下,必然是時刻跟隨陳為先進進出出的,所以并不符合這種情況。
“那你怎么確定,兇手的目的性,是明確的呢?”廖不凡再問道。
“這更簡單,兇手目的明確的證據,正是這一場殘忍血腥的兇殺案。”
廖不凡目光充滿了疑惑,在等待大方的下文。
大方沉默了一會說道:“一個擁有基本理智的兇手,再怎么變態,再怎么瘋狂,在他尋找或者說‘挑選’受害者的時候,把一個體格魁梧看起來孔武有力很不好惹且長相絕不俊美的人,當成目標的優先級都是極為靠后的。而沒有理智的人,則剝不下這么完整的皮。”
廖不凡默然點頭,再一次同意了大方的觀點。
就算要欺負人,目標顯然也該是較為弱小的對象,何況是要奪取他人的性命,所以兇手要用這么復雜且殘忍的手段殺這人,顯然是有其明確目的性的,而不是偶然的!
但廖不凡隨后又搖了搖頭,說:“我不覺得像這樣一個保鏢會惹上多大的麻煩,不惹麻煩本身就是保鏢必須具備的素質,更別說這人還是個優秀得軍人,自控能力肯定極強,我很難想象為什么會有人這么對他。”
“你的觀點很正確,所以這件事的原因,或許有一個比較說得通的解釋。”
大方看著尸體,緩緩說道。
然后他頓了頓,抬頭看向了廖不凡,說:“很可能變態兇手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他。”
廖不凡一聽,頓時快步走出房間,對門外吼道:“楊胖子!叫你他媽拿的資料呢!!?小李,你立刻聯系拓高集團的董事長,讓他把他兒子陳為先的個人影像權限給我!我要知道他在哪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