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低沉的廖不凡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臉上并沒有展現出大功告成的輕松,反而有些凝重,眼中還透出了無力感,這一切都是因為在塞西和雪莉離開之前,他問了一個問題。
“這,這位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類似這種超凡力量入侵的事件,在人界之中多么?”
塞西看著這個男人,對方的職業與自己有相似之處,而且對職責的堅持也可稱不凡,畢竟不是誰在面對不能對抗的強大力量時,都能義正辭嚴、毫不退縮的。
想到這里塞西開口道:“僅僅在今年也就是人界歷300年1月1日開始直到今天,整個人界的入侵事件為228起,算上故土城這里的,迄今為止已解決的有209起,為此犧牲的魂使有13位。”
看著目瞪口呆的廖不凡,塞西低聲道:“人界,遠非你所見的,那樣平靜,之所以人界能安穩存續300年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方祖的庇護,如果沒有方祖,人類面對的將是,比玄機子、比那幾個摩羅族,強大百倍、千倍、萬倍,甚至是無數倍的敵人。”
“好好珍惜這一切。”塞西說完點點頭,帶著雪莉消失在了廖不凡的面前。
廖不凡的腦中一直在回響著塞西臨走時的這句話,短短七個字,卻包含了無數,然而讓廖不凡感觸最深的,卻不是這七個字,畢竟以他的那些經歷足夠他深深了解其中的珍貴了。
讓廖不凡感到震撼的是,這句話是從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口中說出來的,廖不凡雖然沒有大方洞察一切的眼光,他對于一個人是在無病呻吟、故作高深,還是真的深有體會、有感而發,是有足夠能力去區分的。
很顯然
對方,言之有物。
所以背負在那兩個年輕姑娘身上的東西,絕不會比他肩上的更輕,甚至只會更重,而她們不過是無數魂使中的兩個罷了。
這,才是他感慨萬分的。
這幾天的震撼實在太多了,張念的悲劇也罷,摩羅的兇殘也好,等等等等無一不讓他記憶猶新。
不管如何,總算是到了結尾處可以讓他痛快一下的時候了。
“媽的”
廖不凡還算痛快得,輕聲罵了一句。
他累了。
不過沒關系,馬上就能到家。
這是一個人能夠從中得到莫大安慰的地方。
廖不凡這個一直站在抗爭和打擊犯罪第一線的戰士,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副錚錚鐵骨、從無懼怕和妥協的樣子。
只有當他回家面對賢妻愛女之時,才會展露出他其實也有著的,那溫情、柔和、包容的,平凡人的一面。
家,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爸!幾天沒回家,媽都擔心死了。”廖不凡的女兒撲了過來。
“天天通訊,有什么好擔心的。”廖不凡笑道。
“吃飯吧,就等你了。”廖妻臉上的喜色,也掩飾不住。
回家的放松和欣慰,讓廖不凡忽視了庭院中一些不尋常的腳印。
“爸,這幾天你和教授忙什么呢?有教授參與肯定什么都能輕易解決吧?”廖女拉著自己的父親問道。
“嗯,有教授幫忙,解決了那個變態殺人犯。”廖不凡點頭道。
“那你能不能說說經過?我想聽。”廖女用渴求的語氣問道。
廖妻制止了女兒,嗔怪道:“現在吃飯,吃飯時候不許說這些。”
“先吃飯吧,吃完我把能說的告訴你。”廖不凡安撫女兒道。
在三人坐下用飯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這個時節罕見的大雨,雨很大,大得似乎是想洗干凈世界上一切得污跡那般,連帶著廖不凡庭院之中的痕跡,也沖刷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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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