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大方轉而朝他發問，目光雖然平淡，但是明顯帶著強大的精神壓迫。
在這種清冷又攝人心魄的目光下，臟大褂卻沒多大反應，依舊很輕松，只是說道：“這個生物，與老頭子有些關系，我覺得它可能有一定的研究價值，而且你也不是非要殺死它不可對么？”
“它死了對我更有價值”大方淡淡道。
“能告訴我你必須殺它的理由么？”臟大褂抬了抬眉。
臟大褂的態度讓凌晨感到不快，四城行事什么時候需要聽別人的理由了。
大方沉默了幾秒鐘后，說道：“為了恰姆恰姆，我必須讓它死。這是恰姆恰姆能夠更好的生活下去，必須付出的成本。小丫頭身世注定了她，不會有多少選擇。她不是人類，不可能在四城、魂界或者人界無憂無慮的生活，我也不可能一直帶著她，這是種自私，也是對她得不公平。”
臟大褂想了想說：“作為老師不該左右學生的道路。”
大方點點頭說：“通常情況下是的，但恰姆恰姆不一樣，她不殺人，別人也會來殺她，她得天賦太難得，這對所有天源星皇族繼承序列中的生物，都是種莫大的威脅，也是莫大的誘惑。”
臟大褂又道：“你準備怎么告訴她這個姜無知的事？”
“如實告訴她，我殺了她哥哥，這個問題不像是你的身份會問的。”大方平靜的回答了對方。
“你認為這是老師的責任？你不覺得這有些過分或者說偏執么？”
“不，這只是我的責任和老師這個職業無關。”
臟大褂皺著眉，思考了片刻之后，他說道：“你看這樣如何？我把它帶走，并且保證它這一生，都不會踏出我圈定的地方一步，你的那個學生也絕對不會再見到她，怎么樣？我覺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你也不必要讓自己的手，去沾上自己學生的親哥哥的血。”
“只有我的手沾上它的血，才能稱之為成本，也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證恰姆恰姆，不會陷入逃避現實的死循環。”大方搖頭道。
“所以這才是老師的責任？替學生扛起一部分？”臟大褂再次挑了挑眉。
“這個問題你自己有答案，不需要問我。”大方皺眉道。
兩人的對話讓凌晨很無語，一個非要說殺了自己學生的親哥哥是為了自己學生好，另一個似乎還在研究著這里面的道理到底合適，還是不合適。這他媽簡直是狗屁！幸好姜無知和恰姆恰姆都不是人類，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不然他寧可借用方祖的力量，也要阻止這個王八蛋。
臟大褂似乎再一次陷入了思考，想著怎么說服大方，十數秒之后，他說道：“我用這個買怎么樣？你的學生也不是只有小丫頭一個，其他人想必你也是要考慮的，這東西可以鍛煉他們，雖然有危險，但總比讓這么小的孩子去過早的面對世界要好。”
臟大褂說完，拋出了一個正四方形的晶體，大方接過來靜靜的看著。
凌晨看到這一幕就想罵人，這老混蛋之前還說自己是一縷精神力，結果現在又能直接往外掏東西出來，而且瞅他這樣子，或許還有能直接帶走姜無知的手段，這真是靠了！
大方很快弄清楚了手中晶體用途，不由開始沉吟。
片刻后大方抬頭道：“記住你的保證。”
“它沒能耐逃出四城，更不可能逃出我的掌控。”臟大褂淡然無比。
大方瞅了瞅邊上的凌晨又道：“讓這小子去做點正經事，老矗在身邊看著礙眼。”
凌晨頓時怒視大方，臟大褂卻笑了起來，說：“我看他也不怎么順眼，不過他從來不聽我的話。”
凌晨又怒視臟大褂，對他的評論很不滿意。
大方拋了塊芯片給臟大褂，道：“這里是胡蠻纏丟失的那件東西的追蹤信號，應該沒有被發現。另外光影族至尊的天賦能力，對超遠距離傳輸，有一定的借鑒作用。讓他去辦這兩件事，遠比跟著我更重要，那是吃飽了撐的。”
“好”臟大褂再次笑著回答，然后將地上的姜無知，抓在手里。
大方再不看兩人，轉身進入了金發妹和恰姆恰姆的所在地。
臟大褂將那芯片隨手扔給了凌晨，隨口道：“他說的很對，你吃飽了沒事干的話，就去把這東西拿回來。”
隨即也消失不見，不再理會凌晨，只留下被兩人氣得臉色鐵青的凌晨，在原地怒氣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