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和楊廣的眼神交匯,仿佛有刀光劍影在二人中間流轉,殺氣四溢。
宇文化及本不想和楊廣的關系鬧得這么僵,所以在這過去的幾年里一直給楊廣留著面子,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和皇帝嗆聲。
但那也只是普通小事,對于此時此事,宇文化及卻是半點讓步都不能。
為了宇文閥的利益,為了謀劃多年的大計,他必須讓楊廣老老實實地待在宮中,待在他的眼皮底下,哪里都不能去!
就像他說的,這天下正是紛亂之時,而越是混亂,他便越需要時刻去盯緊楊廣,因為宇文閥隨時都在等待,等待一個天下豪杰并起的時刻。
等那時,宇文閥就可以靠保護楊廣之名,挾天子以令諸侯,趁機占據天下大勢,為之后的爭霸積累優勢。
而這一切的基礎,一切的前提,都是宇文閥能夠掌控住面前的這個,至今都搞不清自身位置和狀況的昏君,楊廣。
所以,宇文化及絕對不會同樣讓楊廣去搞什么微服私訪,他面沉如水,低聲道:
“對于陛下出宮,臣堅決反對!”
“哦?那倘若朕執意要去……”楊廣挑挑眉毛問道,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絲毫沒有把宇文化及的威脅放在眼里。
而宇文化在及感受到楊廣的不屑后,心中不禁怒氣橫生,他為人傲氣,一直不曾把楊廣這等昏君看在眼里,現在卻是被楊廣看不起,他體內真氣受情緒影響,悄然地自動運轉起來。
整個養心殿的溫度在這一瞬間陡然冷了下去,楊廣手旁的杯中,原本冒著熱氣的茶水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結了一層薄冰。
這是宇文閥的家傳絕學,冰玄勁,所產生的異像。
“那就別怪臣……武力擒下皇上了!”
話音一出,楊廣的動作突然一頓,而宇文化及卻是臉色鐵青,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和楊廣撕破了臉皮。
一絲絲詭秘的殺機在兩人周圍孕育,楊廣卻在那一頓之后立即恢復正常,臉上仍舊掛那副不屑的表情,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冷笑,壓低聲音極具壓迫性地朝宇文化及問道:
“你,在威脅朕?”
宇文化及沒有說話,深邃莫測的眼神里卻滿是脅迫之意,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死盯著楊廣的雙眼。
楊廣說……威脅?
宇文化及心中冷笑,當今天下,宇文閥的勢力乃是四大門閥之首,兵強馬壯實力雄厚,又有閥主宇文傷武功蓋世,麾下四大高手威名赫赫。
而楊廣有什么?他眾叛親離,權利早就被架空,還能耀武揚威一直都是依靠宇文閥的勢力。
而現在自己威脅這個廢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宇文化及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對于楊廣的反問不僅沒覺得錯,反而還感覺有些暗爽:當面威脅當朝皇帝,從古至今又有幾個人能有這種經歷?
而楊廣看著宇文化及面上的不以為然,眉頭一皺,他可不是那個色厲內荏的原身,可以允許宇文化及如此得寸進尺。
以此時楊廣的武學境界,足以輕易碾壓宇文化及,把他像孫子一樣打。
而宇文化及卻渾然不知,仍在楊廣面前裝大,動輒威脅,猶如跳梁小丑般狺狺狂吠,讓楊廣一時間有些不耐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