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楊廣,我們瓦崗兄弟齊心,你不用在這里挑撥離間!”翟讓聲音嘶啞地說道,其喉部的銀針限制了他的音量,哪怕用盡全力喊出的話,也像是蚊蠅嗡鳴一般,
而楊廣看著年前的翟讓對他怒目而視,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因為他從翟讓的眼里除了看到仇恨,還有看到了隱藏極深的絲絲畏懼。
很顯然,這位瓦崗寨的大當家,也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
對包括叛軍、門閥和諸多割據的諸侯在內的所有人來說,楊廣既是他們必殺的目標,卻也是讓他們日夜心驚膽戰的夢魘。
他們一邊做著美夢,都想坐上那手握江山的寶座,一邊卻也會在午夜驚醒,因為在睡中看到了自己被楊廣吊死的場景。
而此時的翟讓見到楊廣真的出現在他面前,還制住了自己,他的心不可自抑的流露出了恐懼,并在他的眼神里體現。
楊廣直視著翟讓的眼睛,看著其目光躲閃不敢跟自己對視,心中不禁感到不屑,臉上更是毫不掩飾地表現出鄙夷,令看到的翟讓的心底越發感到幾分不甘。
他深夜獨坐,正是為李密的事情而憂愁,所謂功高震主,李密此時在瓦崗寨的聲望甚至已經勝過了身為大當家的自己,完全是一呼百應的架勢。
而外面的聲望也是威名赫赫,時人提起瓦崗想到的都是李密,而非他這個大當家,這讓翟讓格外自卑和憤怒。
現在楊廣雖然沒有明說,但剛才其表現,卻已經使翟讓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不屑,使得其自尊心越發敏感了起來。
楊廣冷笑后恢復了面無表情,沒有再說話。
而翟讓旁邊一身黑袍的老太監王公公卻開了口,用尖細的聲音緩緩說道:“寨大當家此言差矣,咱家都看得出來,你把那李密當成了生死兄弟,可那李密,他卻只是把你當成個走了運的土包子呀!
李密的出身咱家可是聽說過的,那可是四世三公的名門之后,像他這樣的人,背景顯赫而又見多識廣,認識的英雄豪杰更是數不勝數,都是文能興邦,武能定國的強人。
而你翟讓呢?之前不過是一個為我大隋打雜的區區小吏,后來稀里糊涂拉起了一幫烏合之眾。
他當初看你勢大,加上走投無路,這才一時投奔與你,不過面上叫了你一聲大哥,你還真以為自己就是老大了?
咱家覺得過不了多久,這瓦崗寨就改姓李了!”
這番話自然是楊廣教王公公說的,目的就是沖著挑撥離間,盡管簡單而直接,但楊廣卻知道對現在的翟讓來說一定效果拔群。
因為在歷史上,再過一段時間的翟讓就會死于李密之手,而原因就是他與李密因為權力之爭而越發不和,導致了刀兵相向。
上兵伐謀,其次伐兵,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他想拿下瓦崗這座堡壘,自然是從內部,從上層開始,才最有效率。
翟讓和李密的矛盾一直在這里,楊廣現在不過是扇扇風,讓火燒的更旺一點而已。
王公公的話卻是讓翟讓目光閃爍起來,心底閃過了幾分不自信。
他之前也有懷疑過李密的目的,但李密明面上卻一直是一副無欲則剛的模樣,對他各種敬重有加,那兄弟情深的模樣,甚至讓翟讓覺得都有些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