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閥閥主,天刀,宋缺。
這是個絕世大帥逼,但楊廣卻罕見地,沒有過多去注意其面龐。
因為宋缺的手里還拖著一把刀,一把閃著銀光的刀。
長刀初磨,仿佛剛睡醒一般泛著朦朦朧朧的寒光,而持刀的宋缺,整個人卻猶如一把戰意昂然的刀,鋒芒畢露。
“……你知道我是誰?”楊廣有些納悶地問道,默然半響,終于再次開口,“這怎么可能!”
他透過陰影能夠很清楚地看見,宋缺方才磨刀的磨刀石上,深深地刻著四個字:
隋帝楊廣。
楊廣有些驚訝,有些難以置信,亦有些恍然大悟,但還是那句話,這怎么可能呢?
楊廣知道自己走進來的地方是哪里,這里是磨刀堂,宋缺磨刀的地方。
堂里有磨刀石。
楊廣暗暗搖頭,傳聞宋缺年輕時養成了一個習慣,會把欲要挑戰的目標刻在磨刀石之上。
而自從宋缺突破到大宗師境界,磨刀石上幾十年間再無名字出現,因為至多和宋缺介乎伯仲之間,卻遠不到需要讓宋缺挑戰的地步。
但現在其上卻有了楊廣的名字。
按理說,所有人都應該認為楊廣現在已經被王世充害死了才對,那么宋缺是如何看破了重重迷霧,發現楊廣的真身的?
楊廣想不通,于是便看向宋缺。
而宋缺則緩緩開口道:“陛下覆滅慈航靜齋之時,梵清惠求救的是寧道奇,但我在慈航靜齋的眼線,卻是求救于我的。
之后我趕到時,陛下正與寧道奇激戰,而我便碰到了一整隊下山的高手,慈航靜齋被俘虜的人正在他們手中。
八個一流高手當轎夫的八抬大轎,攏共一百八十七名二流,四十三名一流,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楊廣眨眨眼,“那你又怎么確定是朕?”
宋缺坐下身,低頭將手中長刀再次放在磨刀石上磨了起來:“我發現了一些十分有趣的事情,比如,這些高手竟然全都是閹人。
而他們身有葵花印記,又自稱葵花派,葵花向陽,陽既楊。
‘大量的太監’、‘楊’,有這兩個線索,還難猜嗎?”
楊廣:“……”
“實際上這只能讓我猜出那名大宗師是大內一脈,不過這之后,我便越發關注皇宮動向。
但整個皇宮卻被你和你那群太監管理的滴水不漏,半點風聲都不曾傳出,其實換一個思路,這恰恰又是最大的漏洞。
不過我怎么都想不通,那群太監為何會對你如此忠心。”
楊廣:“……”
“直到前不久陛下一手導演的王世充篡位,我才能確定皇上你,就是那名不為人知的大宗師!
因為除非擁有絕對的實力和權力,不然一個皇帝,絕不可能放心地自己退下皇位。
而就憑王世充的本事,恐怕陛下手底下隨便一個一流太監就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又怎么可能篡位成功?”
“是我輸了!”楊廣嘆了口氣,“不過我有點好奇,你一個門閥閥主,在慈航靜齋留眼線干嘛?還留下千里傳訊的手段,哦我想起來了,你和梵清惠……
曹!”
楊廣捂額,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會暴露,竟然是因為一個已婚男子對于前女友的關心,天理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