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走錯門兒了。
您哪一點有魔皇這個稱謂的威勢與霸道?
分明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身染風寒的書生。
恐怕只有腰間那一柄細長的銀劍,才有一點江湖游俠的模樣。
葉太聞言一愣,“我走錯門兒了?”
接著,回頭望了望門外,轉頭頭來,道:“應該沒走錯吧,不是諸位邀請我來的嗎?”
獨孤閥的代言人獨孤雁開口道:“你就是魔皇?”
葉太看向眾人,說出了理所當然,又讓人覺得有些荒謬的答案:“是我,諸位,做好了成為千古罪人的準備了嗎?”
“唉!”
宇文化及嘆息一聲,也不多問,因為真有人走錯門,還自認是魔皇的概率,微乎其微,根本不可能。
他也不測試這位魔皇的實力,因為江湖上扮豬吃老虎的人多了去了,特別是魔門,上一秒就對你憨厚大笑的老伯,下一秒可能就化身為刀子捅入了你的胸膛惡魔。
魔皇是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眾人勉強接受了這個設定。
宇文士及看向眾人,道:“既然如此,出發吧,皇帝陛下應該正在臨江宮觀看歌舞,盡量讓他走的痛快一些吧。”
其余人不語,跟隨他走出了小院。
江都。
臨江宮。
被天下人視為暴君的楊廣,正摟抱著自己心愛的蕭皇后,觀賞著殿下穿著暴露的宮女的歌舞,時不時的飲上一杯酒,吃上一顆蕭皇后親手剝好的水果。
即便天下大亂,烽火四起,他這位別人眼里的暴君,也在盡力符合天下人給他的設定。
昏聵。
暴政。
窮奢極欲。
突然,楊廣拍手稱好。
蕭皇后不知何意,因為皇上早就厭棄了這些歌舞,若不是流亡江都,早就掀桌子命人換一批供他賞樂的藝人了。
可如今為何拍手稱好呢?
像是看出了自己愛妃的疑惑,楊廣哈哈大笑道:“愛妃,你看朕這位暴君,給天下人演的是否惟妙惟肖?比殿下這些戲子如何?”
蕭皇后看著眼前的皇上,就如看到了昔日那意氣風發,要一展宏圖大志的青年一般,柔聲道:“楊郎雄才大略,豈可談得上暴君一詞?”
“雄才大略,雄才大略!”
楊廣哈哈道:“愛妃,恐怕這天下,就只有你一人如此看我了。”
蕭皇后淺笑著將螓首埋入自己夫君的胸膛,道:“不就夠了嗎。”
楊廣一愣,隨后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摟著蕭皇后的肩頭,道:“愛妃說得對,朕,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往后的盛世,終會由我起頭,從亂世走向繁榮,但是此刻,都及不上擁你在懷,談什么雄才大略,談什么天下興亡,何曾比得上愛妃你的一顰一笑啊。”
他,楊廣,少年虎將,昔年親自率領大軍南下,越世人認為不可破之長江天塹,攻克南陳!
開鑿大運河,為萬民怨憤,卻加強了南北政治、經濟、文化交流,功不在當代,因為當代已經把他詆毀為了一位昏聵暴君,可是必定利在千秋,楊廣的目光,似乎已經跨過時空長河,看到了在自己開辟的這條大運河上,船來船往,盛世繁榮。
推進科舉制度,也就是這一條,動了門閥世家的根基,加之他建功立業,想要建立一個千秋盛世的**太過激進澎湃,以至于勞民傷財,怨聲載道,才終被門閥世家,順應民心的推為了千古暴君。
可是他已經起了一個頭,埋下了一個種子,即便不是他楊氏在位,以后的朝代,這顆種子終會萌芽,長成參天大樹。
門閥世家的根底,終究會被這顆參天大樹的根絡所撬動。
楊廣摟著蕭皇后,飲下一杯烈酒,高聲道:“出來吧,諸位!我知道你們已經來了!”
四男三女,共七人,緩步走入了臨江宮。
本應重重防守,嚴密把關的臨江宮,竟如同虛設一般,被七人組成的屠龍劍,所長驅直入。
楊廣霸氣不掩,睥睨這七人,道:“報上名來!也好讓朕知道,是死在哪些人手里的。”
“魔門,魔皇,葉太,其余人不必報名字了,因為他們不值得陛下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