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暄微笑道:“魔皇說笑了,這里是客棧,又不是校場,妃暄和師尊自然是來吃飯的,不過難得這么巧,不知妃暄是否有幸和魔皇同席而坐呢。”
見葉太沒開口,知道葉太對慈航靜齋無好感的綰綰,便嬌笑著看了眼四人各坐一方的八仙桌,苦惱道:“哎呀,很不巧呢,妃暄妹妹,桌子太小,坐不下二位佛門巨子呢,難不成你和這位老奶奶,想坐真命天子的腿上啊。”
在來之前,師妃暄和梵清惠便料想到了會遭到刁難,不過為了佛門大業,這點彎酸她們還是能夠忍受的。
梵清惠一揮拂塵,看了眼綰綰,淡淡道:“魔門圣女原來只有這點氣量,不過魔門何時變成圣女當家了。”
原本嬌笑著的綰綰眉頭一豎,冷笑起來,道:“魔門自然是魔皇當家,這一點就不勞梵齋主操心了,如若二位覺得綰綰寒磣到二位了,那便不要在這杵著了,動手便是,可要沒有膽量的話,那便離去吧,不要呆在這里礙著魔皇的眼了。”
兩人不語,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那位無上魔皇。
葉太飲盡杯中酒,將青瓷酒杯放在桌上,抬手組織了蕭美娘斟酒的動作,瞟了眼那二人,道:“斟酒。”
師妃暄面紗后的表情愣了愣,隨后便絲毫不覺得恥辱般,盈盈走了上來,從蕭美娘手中接過酒壺,給葉太斟滿了一杯酒。
捧著酒壺,佛門圣女語氣似幽似怨道:“魔皇如若想妃暄給您斟酒,那又有何難呢,即便長伴魔皇左右,隨身侍奉,也亦無不可呢。”
這一瞬卻讓人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佛門圣女,還是魔門圣女。
葉太端起酒杯,摩挲了兩個來回,首次仔細打量起了這位慈航靜齋的圣女。
伸出手,摘下了她的面紗,隨手扔在桌上。
師妃暄從始至終沒有反抗,在被葉太扯掉面紗之后,露出了一張絕美如玉的臉頰,微微咬著嘴唇,清冷中蘊含著一絲苦澀與無奈,十分惹人憐惜。
但是葉太卻不想做那個憐香惜玉的主兒,他嗤笑一聲,道:“你們想度化我?就如當年的石之軒那樣?”
身后的梵清惠開口道:“談不上度化,慈航靜齋只想讓魔皇給個機會,一個讓妃暄長伴君側的機會。”
魔皇也不是傻子,這一點目的根本不用掩飾。
而慈航靜齋又十分擅長陽謀,那便是表面上免費送給你一個絕代佳人為奴為婢,換取一個試圖度化你的機會,只要你心性強大無缺,看起來怎么都不可能被一個女人所掣肘,改變曾經的初衷。
歷代邪帝都是極度驕縱自負之人,基本上慈航靜齋送出來的圣女,他們都會欣然接納。
不是貪圖什么美色,而是打心底的看不起這種伎倆,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扭曲心志,只想看看所謂的正道魁首,在自己手下出丑的滑稽模樣。
只要佛門勢弱的時候,慈航靜齋必定會使出這一招,而且幾乎次次屢試不爽。
事實證明,確實有半數的邪帝心志強絕,難以被一個女人所動搖。
可還有半數邪帝,成功被慈航靜齋的女人影響的案例,即便他們不會轉投佛門,可卻也已經動搖了心志,難以再對佛門進行一些趕盡殺絕的手段。
如今魔門威勢前所未有的強大,三教中人其實都料到了,慈航靜齋會舊戲重演,所以隱瞞根本不會有什么用,更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還不如把一切擺在明面上,試圖激起魔皇的驕狂,欣然接受這半數邪帝都沒曾通過的挑戰呢。
葉太看著表情清淡,目光中卻透著堅定的梵清惠,笑了。
“我沒心情跟你們玩些過家家的游戲,不過若是你們真想度化我為佛,只有一個機會。”
梵清惠和師妃暄目光灼灼道:
“什么機會?”
“魔皇請直言。”
葉太隔窗看向樓下,熟悉的兩男三女的身影,正渾然不覺的走入了這家客棧。
葉太輕笑道:“機會來了,我曾經欠某人兩個人情,原因是她救過我,還給我長生訣修繕己身,如今已經還過一個了,還有一個未曾償還,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得說服她,放棄自己的師傅,放棄自己的國家,用這個人情來度我入佛,我看成功的希望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