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武將都看向程懷亮,一個勁兒給程懷亮使眼色,示意程懷亮別瞎說話,君臣奏對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的好可以,說的不好……你真當魏徽不敢噴你?這是你占理魏徽懶得搭理你,真要是涉及到國家大事、要事,魏徽眼睛里絕對不揉沙子。
文臣三巨頭也齊刷刷的把目光對準了程懷亮。
所有人都以為,程懷亮會很圓滑的,按照官場禮節,把這件事當成圓潤的皮球踢給李世民,誰知道,程懷亮一開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和親,不納貢,不稱臣,不割地,不賠款。”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程懷亮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外侵又如何?大唐最風光的年代,名將璀璨的年代,大唐怕過誰?
老流氓程咬金雙目怒瞪,恨不得一斧子大義滅親,“逆子,閉嘴!”
“這是君臣奏對,你就算是我親爹也不能打斷。”
程懷亮一昂頭,“為人、為臣,要講氣節。小家是家,大家也是家。小家里的人丟了氣節,大家何來傲氣和傲骨?”
“國家沒了傲氣和傲骨,就回變成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臣還是那句話,一個國家的安定是靠拳頭打出來,你強大了他們才怕。就好像現在,吐蕃五萬精兵駐扎在松洲城外,我就問你們滿朝文武一句話,吐蕃大軍駐扎的地方,是不是我大唐的國土?”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外侵就是外侵,別管是什么目的。
老流氓氣得渾身直抖,卻愣是一點辦法沒有。自家的傻兒子真的是嫌老李的大刀不夠鋒利啊。
“和親是短暫的喘息,是卑躬屈膝。是丟了一個國家的氣節。”
“你們不是總拿先賢說事兒,編排陛下嗎?好,那咱們就說說先賢,太史公司馬遷都說,人固有一死,或許重于泰山,或許輕于鴻毛,用之所趨異也。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辭令……你們一個個帶把的,卻不及一個身殘志堅之人。可笑!可恥!”
“陛下,您問臣和親該當如何?“臣有九個字。”
程懷亮言語中帶著一股子沒由來的強悍: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沉默,朝堂在此沉默。
這九個字,說出來老李的心聲。可偏偏現在門閥林立,老李沒錢沒糧,根本打不起。
老李想不想嫁女兒換來和平?絕對不想。
君臣奏對,有君臣奏對的禮數和步驟,老李很想動粗,最后還是放棄了。
“程愛卿,那你再說說,松洲之戰,派哪位將軍前去鎮守最為關鍵?”老李的臉很黑,言語也很冰冷。
可偏偏,那個絲毫不動的察言觀色的狗犢子,對著老李一施禮,“臣舉薦三人,可定松洲。”
“是哪三人?”老李的心一緊。
“陳國公侯君集、軍卒蘇烈蘇定方、左屯衛倉曹參軍斐行儉,可定松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