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拎著常樂,帶著張海堂,進了房間,隨后關上房門,不讓任何人進入。
絲線和針都泡在酒里,閹割用的器具也是一樣。
房間里很亮,簡直到了快要亮瞎眼睛的地步。三個人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點一只香,香滅的時候敲門。”程懷亮對外面喊完,秦懷玉親自點了一只香。
麻沸湯的藥勁兒上來,秦叔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程懷亮用手指了指位置,“順著我手指的位置,一點點向下切,直接切開,切空。”
程懷亮隨后提醒道,“時間很重要。你動刀子比我嫻熟,只要一炷香之內完成,時間掌握好,翼國公就有救。”
張海堂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震驚程懷亮的手段。
常樂抄起刀,微微有些猶豫,額頭上也出現了打量的汗水。
程懷亮急忙拿出絲巾給常樂擦掉汗珠子,“動手吧,別緊張,就像你平時把別人變太監一樣,拿出你的狠勁兒,別把翼國公當人,就當成一頭豬,一頭畜生就好。”
張海堂和常樂幾乎同時一咧嘴,這比喻,真的是……程家的味道兒。
努力的調整呼吸,常樂的眼神也一點點變了,變成了閹人的那個常樂。
手起刀落,順著程懷亮標注的位置,在秦叔寶的小腹下劃開一道整齊的缺口。
秦叔寶身體馳騰,本能的開始顫抖。可全身被繩索綁的結結實實的,只能皺眉咬牙硬挺著。
“我來撐開傷口。”
程懷亮從器具里取出來像是鉗子那樣的物件,直接撐開常樂切開的傷口。
血液在緩緩流淌,程懷亮知道時間不多了,“看見那個腫大的東西了嗎?伸手進去,直接切掉。”
常樂聞言,一咬牙,抓住程懷亮說的地方,很小心的切了下去。
取出來之后,那截闌尾帶著一股子惡臭,被丟在一旁。
“張海堂,我給你的藥拿出來一瓶。”程懷亮說完,張海堂取出來一瓶觀音散。
“常樂,用藥粉止血上藥,然后用針線縫合。”程懷亮眼看著血逐漸流淌而出,焦急萬分。
“縫合?怎么縫合?不會啊。”
“縫衣服會不會?”
“會會。”
“把那個傷口當成衣服,縫起來。”
雖然說縫合傷口和縫補衣裳不一樣,可好在常樂算是完成止血上藥,也在程懷亮的叫聲中,勉強的縫合了傷口。
呼!
三個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都感覺自己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秦叔寶或許因為過于疼痛,也或許是因為麻沸湯的藥勁兒,昏昏沉沉的居然暈了過去。不過好在還有微弱的呼吸。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
張海堂給秦叔寶包扎好傷口,纏的里三層外三層的,觀音散像是不要錢一樣,就差沒一小瓶都倒在傷口上。
常樂剛走出去兩步,整個人就癱軟的倒在地上,半天半天緩不過神。
程懷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也是一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