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丞被打了。
羽林衛值崗的軍卒卻無動于衷。
這讓驛丞很憋屈,“大唐養你們都不如養一條狗。”
狗急跳墻?程懷亮瞇著眼睛掃了一眼驛丞,隨后看向羽林衛的軍卒,這群人原本是工部值崗的軍卒,現在輪值到了長安驛站。
“小公爺。”隊正對著程懷亮一拱手,“我能揍他嗎?”
小公爺?驛丞一連懵逼,看看隊正,“藍寶利,你敢打本官?”
“可以,出了事我兜著。”程懷亮對著隊正點點頭。
隊正上前一步,直接拎起驛丞的脖領子,“早他娘的看你不爽了。”
“雕兄。”程懷亮正了正衣襟,隨后對著沙雕深施一禮,“大唐素來是禮儀之邦,我代鴻臚寺給你道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雕兄見諒。”
沙雕愣住了,才三年沒見,程家小公爺怎么這么懂禮數了?心里很震驚,但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小公爺,是雕該謝謝您的。”沙雕隨后對著程懷亮說道,“小公爺,雕此次來還帶來五名莊戶。負責將自己種稻米的經驗,傳授給大唐的莊戶。”
“雕兄,南召六部之事,包在我身上。”程懷亮隨后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收拾,“雕兄,走吧。咱們去別家使節門前轉轉。”
沙雕聽聞,立刻哭喪著臉,“小公爺,可別了。別家的使節都住在鴻臚寺的,只有我們這些小國的使節住驛站的。”
程懷亮笑了,“真臘國可不是小國。你是真臘國的小王子,更不能說自己是小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真臘國要有真臘國的氣質和氣勢。我總告誡我的學生們,可以輸,氣勢不能倒,做人要把自己的脊梁站直了。”
沙雕不懂。
“氣勢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程懷亮見沙雕有些不懂,“舉個例子,我們長安三害出沒的地方,別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這就是氣勢,你帶來的侍衛應該都是高手,打架而已,不死人的。”
“小公爺,雕文不成武不就,在者說他們知道我來獻寶,獻的是稻米,更是嘲諷連連。”沙雕接連嘆氣。
“完蛋玩意兒。在中原學習那么多年,怎么連裝逼都沒學會?”
程懷亮恨鐵不成鋼,“你和我說說,諸多使節里面,你看誰最不順眼?恨的咬牙切齒的?”
沙雕琢磨了一下,原本不想說,最后看到程懷亮期待的眼神,沙雕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假裝帶著一點小無奈道,“當然是吐蕃了。”
程懷亮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沒錯,就是讓你說吐蕃。你不說小爺怎么去找茬?
“吐蕃使節仗著自己家大業大,看誰都是孫子。就連鴻臚寺的守衛,都被他們打了好幾次了。”
“被打沒人還手嗎?”程懷亮也裝的驚訝無比,帶著詫異的眼神看向沙雕,繼續鼓勵。
“還手?哪敢啊!吐蕃使節路東衍揚言,五萬大軍拔刀頂著松洲城的大門……”沙雕有些唏噓,“守衛被打斷了胳膊,都沒地說理去。路東衍帶人就住在鴻臚寺最高規格的大院里,方圓一里之內,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囂張至極。”
“藍寶利。”程懷亮一聲吆喝,藍寶利松開被打成豬頭的一成,“聽見真臘小王子的話了嗎?”
藍寶利光顧著揍驛丞了,根本沒聽清,但看小公爺的架勢,這是要打仗啊,急忙點頭,“聽到了。”
“聽到了,還不帶著你的人,跟小爺一起去作惡……呸呸呸……跟著小爺一起去除暴安良!”
程懷亮說完,看了看程風,“看我眼色,該開殺戒的時候,別心慈手軟。”
程風憋著壞笑,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