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玄博這話一說完,眾文官心中便有底了,這不是要全面打壓武將的信號!
而站在一側的武官之中,有一絡腮胡子的壯漢,直接走了出來,拱手對宋世安說道:“皇上,既然聞老兒都說大將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那么就是佟赫那小子在誣陷大將軍咯!老夫請求皇上已正視聽,對佟赫進行責罰!”
聞玄博聽到這站出來的人這么說,不由皺起眉頭來,微微側身對他說道:“張大人,此言差矣!佟大人乃監察院御史,自然有監察之責,莫道此事真假,即便是空穴來風,佟大人也可上諫覲言,何來責罰一說?”
官居輔國大將軍的張韋陀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瞪,大聲喝道:“咋的?你們這幫掉書袋的就能隨意誣陷人了?我老張是不是也能說你聞老頭縱子行兇呢?我也是空穴來風的啊!”
聞玄博氣的眼睛一翻,他要表示的是這個意思嗎?張韋陀這個渾人,怎么還賴上他了呢?
“好了!你們也是朝廷重臣,在殿上這般,傳出去都讓人笑話!”宋世安突然出聲制止道。
張韋陀見宋世安發話了,很光棍的跪了下去,說道:“皇上,臣有罪!”
聞玄博見到張韋陀都這般了,他要是不表現出幾分姿態來,那就顯得有些過于突兀了,但這事情都是張韋陀一個人惹出來了,他卻無辜的受到牽扯,心中不郁悶,那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聞玄博只能對著宋世安拱手彎腰,道:“臣有失體面了!”
“好啦!這件小事便到此打住吧!以后監察院對待有功之臣的事情,慎重一些!”
宋世安最后還是敲打了一句,轉頭對身旁的司禮監太監說道:“我乏了,退朝吧!”
“退朝!”司禮監太監躬身點頭,然后大聲喊了出來。
送走宋世安,殿中的大臣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張韋陀笑著走向聞玄博,大聲說道:“聞老兒,謝了啊!”
聞玄博聽到張韋陀這話,氣的眼睛都要鼓出來了,一甩衣袖,大步往外走去。
還未離去的太傅,太保見到張韋陀這個樣子,不免搖了搖頭,其中深意,他們自然能夠看的懂!
以張韋陀為首的幾名武將落在眾人身后,有人對張韋陀問道:“張將軍,咱們真的就任由這群臭書袋子給咱們身上潑臟水?以前還好,他們只是找我們的茬,今天他們卻敢找上大將軍身上去了,那么多日以后,這朝堂之上還有我們立足的地方嗎?”
張韋陀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突然問道:“你們說大將軍那孫子真敢給人捅刀子嗎?反正我是有點不相信的!”
“卑職也不太相信!畢竟大將軍的孫子在盛京可是被人叫做...”
“鱉孫是吧?”張韋陀主動接過那人的話說著,說完這話,他免不了嘆氣一聲,道:“張翰墨那兔崽子不習武參軍也就罷了,怎么連自家兒子都教的那么軟蛋呢?要是他是我兒子,我一定一巴掌拍死他!”
張韋陀的話,贏得了眾人的同感,自家兒女,少有不習武的,畢竟老子是軍伍出身,家中沒有幾個能打的,如何能夠拿的出手?
可是大將軍家卻是異類的很,兒子孫子都不出彩,簡直是一棵大樹突然長歪了似的!
“好了,這些事情,咱們發發牢騷就行了,不要去外面說了!”張韋陀突然神情有些嚴肅起來,見眾人都點頭后,他又說道:“諸位都是尸山血海出來的人,論行軍打仗,一萬個書生都不如諸位,但論起殺人不見血來,諸位百名也比不上一個酸書生,今日陛下輕拿輕放,雖說是我們武將勝了,不過這事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眾位回去好好管教一下自家人,省得被那些臭書生給抓到辮子了!”
聽到張韋陀這話,眾人應諾,便也不聚堆了,紛紛告辭離去,張韋陀回頭遙望身后宮殿,幾息之后,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