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安這一開口,進來的侍衛們終于松了一口氣,而魏庭只能是被白打一頓,還要謝主隆恩了!
一個小插曲過去,張威遠也沒有要揪著這事不放,站到殿前給宋世安問安后,他便站到了武官最前頭。
“來人,給張老將軍賜座!”面對張威遠,宋世安表現的很熱情。
張威遠抱拳答道:“謝陛下!不過老臣身子骨還算硬朗,站著便可!”
宋世安嘴角帶出笑意,笑道:“張老將軍,朕看到你這般,朕就放心了!張老將軍是國之棟梁,自是我大梁的定海神針,自然更應該坐鎮這朝堂之上了!”
“謝陛下!”聽到宋世安這番夸贊的話,張威遠倒也不架著架子了,一屁股便坐到了御賜的繡凳上。
“不知張老將軍今日入朝所謂何事啊?”宋世安明知故問的對張威遠問道。
聽到宋世安這話,張威遠坐在繡凳上,抱拳回答道:“老臣多年未見龍顏,甚是想念陛下,所以今日過來見見陛下圣況!”
宋世安在心中笑罵了一句老狐貍,真要過來見他,憑借他手中的令牌,宮墻之間,又有什么阻礙呢?
今日披甲帶刀上殿,又拿刀打了魏庭,這是單純的過來見他嗎?
既然張威遠用這番說辭,眼下又無他事,宋世安便陪著張威遠演上一番,一通家長里短說下來,倒也君臣歡顏。
不過宋世安國事繁忙,自然不能同張威遠閑談過久,待話題結束后,他便讓魏賢宣布退朝了。
眾臣恭送宋世安,魏賢臨走之時,對張威遠微微點頭,這才跟隨宋世安一起離開。
而太師聞玄博等人一直都處于不起眼的狀態中,哪怕是宣布退朝了,都沒有急著離開。
反觀武將那側,張威遠突然上朝,又在殿前痛打了魏庭,自是歡欣鼓舞,紛紛靠近張威遠想著上前攀談幾句。
不過張威遠以‘身子乏了’為由,簡單的同武將們說上幾句,便要告辭離開,眾武將見張威遠這般說,也只能作罷。
張威遠抬步往殿外走去,身后的文臣武將這才開始動起來。
他未走,殿中無一人,出殿!
張威遠跨出大殿,走到御道臺階前,突然停步!
身后的文武官員,見他停步,頃刻間也停了下來!
張威遠遙望著腳下的御道,突然有些感慨起來!
當年他第一次走上這御道,他一共走了一百三十八步!亦如今日這般,披甲挎刀!
當日之態,虎步龍行,腳下生風,鱗甲叮鈴,為天子賀!
今日,披甲挎刀,御道還是當年那條御道,不過他已經走了一百六十九步!
將老兵弱?尚能飯否?
張威遠帶著歲月風霜的臉上,漸漸露出一個笑容,右手抵住腰間那把御賜寶刀刀柄,輕輕摩挲!
一步落下臺階,身后才有腳步聲!
看著慢慢走下臺階的張威遠,太師聞玄博輕輕感嘆的出了一口氣,嘴中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虎老威猶在!”
張威遠下了臺階,身后的武將陸續跟隨而下,反倒是文臣這邊,都集中到了聞玄博這里。
“聞太師,你瞧瞧這幫武夫!簡直是欺人太甚啊!”有人不滿武將這種集體先他們一步下臺階的樣子,帶著不滿的情緒說道。
“欺人太甚?”聞玄博嘴里輕輕念叨了一下,沒有做任何表態,悶聲不響的往前走去。
停在那里的太傅李泰來,太保洪萬全相視一眼,微不可查的搖了一下頭,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