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我連大夫都不是,哪來的庸醫?”張麟好像要故意氣死人似的,見秀花她哥的傷口流血的情況有變大的跡象起來,便吩咐道:“程虎,動作快點!”
程虎現在也拿不準到底要不要聽張麟的話了,張麟這舉動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在沙場上見過用干牛糞暫時止血的,可從來沒有見過用酒這般干的!
酒,不是拿來喝的嗎?
張麟見程虎不為所動,也懶得再說了,從他手中將酒碗拿了過來,手腳利索的將碗中的陳釀全部澆到了秀花她哥的傷口上。
被酒水一刺激,秀花她哥身體本能的抽搐起來,也幸虧現在秀花她哥是昏迷狀態,不然這種刺激,完全能活活疼死他!
張麟見酒水將全部傷口給清洗了一遍,立馬對著秀花說道:“你去拿開水煮過的針線來,像縫衣服一樣,將你大哥的傷口給縫好了!”
張麟這話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了!人受傷了,怎么能夠當作是一件破舊的衣服,說縫補就縫補呢?
老郎中聽完,直接冷笑起來,大聲道:“老夫行醫幾十幾載,從來沒有聽過傷口還能當作衣物進行治療的!不過老夫倒是聽說過被人砍頭之后,倒是有家屬為求個全尸,將尸首進行縫合的!你這純粹就是拿著人命不當回事啊!”
張麟沒有理會老郎中的話,他見秀花在聽完老郎中所說后,眼神徹底變了,不由朝她問道:“你是不是想看著你大哥死?”
秀花眼神中掙扎起來,最后她默聲不響的往屋外走去,沒一會,她手中便拿著針線過來了!
見到秀花這樣,張麟微微點了點頭,他就怕秀花下不了決斷,拖拖拉拉的,最終導致她大哥被生生耗死。
而秀花這邊,將針線穿好之后,幾乎是用顫抖的雙手,針針扎在她大哥身上,每扎一針,她眼中就會掉一滴淚來。
窮苦人家的姑娘,手上的女紅自是不錯的,哪怕秀花是這種狀態,她哥的傷口也很快被她縫合好了!
進行完這一步,張麟看了看秀花她大哥,生怕他挺不過去,便暫時停了下來,讓秀花他們準備一碗濃鹽水和一碗濃糖水。
給牙關緊閉的秀花她大哥強行灌下去兩碗后,他再次要求老郎中進行施針,老郎中面對這種幾乎是兒戲的救人,自是不肯搭手的,不過隨著那兩碗鹽水和糖水給秀花她哥灌下去后,秀花她哥蒼白的臉上微微改善了些氣色。
老郎中行醫多年,對于患者氣色,自是有敏銳的直覺,聽到張麟讓他施針后,他上前給秀花她哥號脈了一番,雖說脈象依舊是早先那般,不過卻沒有惡化的跡象!
有這情況做保證后,老郎中心中倒也多了幾分想要看看結果的心思。
清洗傷口,用酒消毒,再縫合!
這一套動作,重復幾遍下來,幾乎人人頭上帶汗!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而逝!
秀花她哥身上的大傷口已經處理完了,還剩下些小傷口沒有處理完,不過張麟帶過來的酒水已經見底了,不足以再繼續下去。
好在大傷口已經處理完畢,剩下的那些小傷口,只要不直接惡化,基本上已經算不上什么事情了。
話是這么說,但張麟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吩咐道:“待會秀花你去藥鋪買些蒲公草來,然后用蒲公草熬制湯水,替你大哥將剩下的傷口給清洗一遍。”
老郎中聽張麟這般吩咐,臉上露出幾分思索的神色來。
“然后這間屋子里點燃艾草,用艾草好好熏著,最好不要間斷!每過半個時辰,給你哥喂上那種濃鹽水和濃糖水各半碗!”
“大夫,你也別閑著,趕緊給他把傷藥上上,然后把傷口都包好!如果他今天晚上開始發燒的話,你先準備一張快速退燒的方子,也許能夠救他一命!”
老郎中本來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忽聽張麟招呼他,而且讓他準備一張快速退燒的方子,行醫多年的他立馬大聲反駁起來:“病去如抽絲!怎可給人下猛藥呢?”
張麟呵呵了一下,道:“你覺得他有時間能夠慢慢調理嗎?如果他今天晚上開始發燒了,那就很可能在兩三天內直接死掉,你就算是能夠寫出溫和無害的方子來,可對于一個死人來講,那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