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端起酒杯,用力將酒杯中的酒水給吸進嘴里,砸吧一聲,沒有去回答童驥的話。
童驥現在擺明的態度,實在是太‘熱心’了些,要是關系真的那般親密,張文指定會認同他的說法,可是兩人關系最多平平,童驥這明顯‘出格’的態度,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些東西來。
童驥見張文沒有接茬,他笑著招呼道:“來來來,喝酒,喝酒!咱們今天只談風月,不談其它。”
四人舉杯又喝了一杯,喝完這杯酒后,童驥好像完全忘記剛才的事情一般,開始重新找話題聊了起來。
又是幾杯酒下肚,張文見童驥沒有重提這事,也放松起來,跟他們三人天南海北的胡侃起來。
幾人都是場面上的人物,談話之間,自然少不了趣聞軼事,笑聲不間斷的響起,氣氛很是融洽。
“各位少爺公子,感謝你們能夠為風兒過來捧場,老身這邊先替風兒謝過各位了。”
房間外,響起老鴇的感謝聲來,童驥一聽,笑著道:“看來白大家要出來獻藝了,文少爺,兩位,咱們出去瞧瞧?”
“哈哈!我就等著這刻呢!”劉掌柜臉色有些發紅的說道,眼中更是異彩連連,顯然是白鳳兒的忠實觀眾。
張文見到劉掌柜這模樣,開口調侃道:“劉掌柜,看來是早有準備!今天是打算做白大家的入幕之賓了嗎?”
劉掌柜賊兮兮的笑了一下,將頭往前探了幾分,小聲說道:“不瞞幾位,為了在白大家面前露露臉,我可是找了個書生,買了好幾首詩詞!如果真能讓白大家傾心,老劉我那丟出去的銀子,可就沒白花了!”
聽到這話,張文,童驥和那文掌柜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大笑起來。
“走走走!出去晚了,可要錯過劉掌柜心上人的獻藝了。”笑過之后,童驥揶揄的說著,話里話外都很隨意,顯然他和劉掌柜之間的關系很好。
劉掌柜笑而不語,不過動作卻出賣了他,張文三人見他這個樣子,臉上都掛著笑,一起往包房外走。
來到走廊上,四人或扶,或靠,或站的望著樓中中央十字樓梯口處,樓梯口處已經擺設好一架古琴,旁有侍女持拂塵,提香爐,但此刻正主尚未現身。
“滋滋...這種場面,老劉我是百看不厭啊!”看著樓梯口的架勢,倚靠在欄桿上的劉掌柜不由說道。
聽到劉掌柜的話,張文三人又將目光望了過去,都默契的輕笑起來。
“快點,快點!麟哥,白大家快要開始獻藝了。”
眾人都在安靜等待白鳳兒出來獻藝的時候,一道很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到這聲音,不少人都蹙眉起來,這等時候,還這般高聲喧嘩,這不是對白大家的不敬嗎?
不少戴著綸巾的書生都轉頭往門口瞧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粗痞之人,不知道分寸!
不過當他們見到門口那個穿著錦衣的胖子,拉著一個步伐倉促的公子哥進來之后,絕大對數人都熄火了!不識兩人,想要開口討伐的書生,也在旁人的指點下,閉起嘴來。
很多認識張麟和袁紹的紈绔子弟,見到兩人到來,臉上紛紛露出‘有戲看’的神情來,不少人甚至直接將目光投向樓上張文那里,好像在說,你仇人都過來,你有沒有什么要做的?
張文也是看到了張麟和袁紹兩人,見到兩人,張文便感覺頭頂隱隱作痛,頭上的那道疤,可是拜張麟所賜呢!
“文少爺,要不咱們去屋內看白大家獻藝?”童驥見到張麟和袁紹過來了,輕聲對張文詢問道,似乎要讓張文避開張麟似的。
“去什么屋內!就在這看了!量他張麟也不敢無故生事!”對于童驥這種滅自己威風的舉動,張文心頭有些生悶火。
童驥沒有繼續要勸說的意思了,他臉上也沒有什么不高興的神色,不過眼底深處閃過帶著笑意的冷芒。
走進芙蓉閣的袁紹察覺到樓內的氣氛,自然也是看到了與童驥站在一起的張文,他對張麟指了指樓上,張麟看了一眼,全然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