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伍長這邊剛說完,收到消息的宋胤便正巧趕了過來,大聲贊了一句。不過見到伍長渾身是血,便有些關心的問道:“你身上的血跡可是那賊子的?”
“正是那賊子的!逃脫的賊子和看押的賊子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輩,傷了卑職好幾個人,卑職等人將其斬殺之后,猶不解恨便多砍了幾刀!”
“好!做的好!”宋胤大聲稱好,吩咐道:“受傷的將士都給本殿下好好照料,那賊子的首級全部給我砍了,掛到城墻之上去,本殿下倒是想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不要命的賊子敢猖狂!”
“卑職謝過大皇子!”伍長單膝跪地謝恩道,這事,他們算是辦得漂亮了!
伍長走了之后,霍三飛也向大皇子告辭,他要去看看他那些同僚們,宋胤當然準予,同時讓霍三飛帶上他慰問的話過去,明日他親自去安撫他們。
霍三飛滿心歡喜的往回走,回到他們暫住的院子后,卻等到的是滿屋子鄙夷唾棄的眼神。
“滾出去!”有個拄著拐杖的小吏見到霍三飛回來,壓制不住情緒,率先罵了起來。
這一聲罵,如同點燃了火藥桶,各種讓霍三飛滾的聲音響了起來,其間還不時夾帶著幾件飛向他的器物。
霍三飛一顆心如同墜入寒窖,直到有一只官靴砸中他腦袋,他才有些回過神來。
“霍吏令,昔日里你我情誼不淺,不過薛某不恥與你這貪生怕死之人為伍,今日之后,你我再無瓜葛!”有人臉掛厭惡,一臉正氣的站出來,手持剪刀,嘶啦一聲,將長袍割裂。
割袍斷義!從此再無瓜葛!
“好!做的好!我等也羞與此人同庭案牘!當真是玷污清白!”斷袍一落地,立馬有人附言。
霍三飛看著地上的斷袍,神色又愣住了。
屋中之人,見到霍三飛‘無地自容而呆若木雞’的樣子,紛紛鄙夷唾棄,有人提議道:“有此人在此處,我渾身作嘔,有人同我一起另尋他處嗎?”
“一起一起!”
“同去同去!”
眾人紛紛應好,似乎同霍三飛待在同一間屋子里都覺得污濁不堪一樣。
“站住!”當有人跨過他身旁時,霍三飛突然喊了一聲。
“怎的?你做過什么事情,難道還能收回去嗎?今日之后,我等必然要上報大皇子,讓大皇子殿下認清你這貪生怕死之輩的嘴臉!”跨過霍三飛身旁的小吏指著霍三飛說道,昔日里霍三飛是他上司,明日之后,便不再是了!不,今日也不是了!
“貪生怕死?哈哈!當真可笑!”霍三飛一改氣勢,大笑起來。
眾人被霍三飛這變化給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那個拄拐的小吏更是怒視而吼道:“你在那私牢里說過什么,我們這幾人可都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想狡辯不成?”
霍三飛眼神明亮。直視那名小吏,道:“袁飛,我霍三飛深受皇恩四十余栽,不敢說有任何功績!但與那賊人為伍,同流合污之事,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我霍三飛此舉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說的真是一個好啊!”與霍三飛割袍之人臉上鄙夷之色更重,眼中全是不屑。“可你做了,而且為了能夠活命,將其他人的命都出賣了!”
“如果我不做,那么所有人都得死!你們有誰會覺得那三人會留著我們的命出來?”霍三飛沉聲質問道。
霍三飛這么一質問,與他一同被綁去的幾人一下子啞口了。
“大皇子會來救我們的!”拄拐那人弱弱的說了一句。
“大皇子自然會救!可是多久能將我們救出呢?一日,兩日,三日?還是一旬,兩旬?那三個賊人又會在什么時候將我們全部都殺了呢?”霍三飛眼神掃過全部人臉上,繼續說道:“山鳴如何死的,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我們在那三個賊人的手中,都不如雞鴨之屬,生殺之間,不過單憑他們喜好而已!我若不賭上一把,你們有誰敢保證,現在站在這里的人,比你們想的要多?”
“我乃吏令,爾等皆為我下屬,同僚,我若不為,豬狗不如!霍某言盡于此,爾等若還覺得霍某是那貪生怕死之輩,是那不忠不義之人,大門在此,霍某無話可說,亦不會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