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公公拿著得到的消息準備跟宋胤匯報,不料來到宋胤房前,卻見屋內漆黑一片,宋胤顯然是睡下了。
看著漆黑的屋子,馬公公又回頭走了出去,隨手招來一人,問道:“隨同朱可喜過來的人可都擒了?”
“馬爺,人都擒了,沒有漏網之魚。”
馬公公點了點頭,既然沒有漏網之魚,那便等上一夜也無妨!
“馬爺,有飛鴿傳書飛來。”被馬公公招來的人又出聲提示了一句。
“取來。”馬公公吩咐道。
不多時,一個筆桿粗細的小竹筒,送到馬公公房間內,馬公公從竹筒中取出紙條,看過紙條上的內容后,直接在燭火上焚盡。
屋內似有一話說過。
“雞鳴天曉!”
南京府,鎮南軍軍營。
崔仁貴坐在鋪有虎皮的寬椅上,上身僅有一件米白的褻衣,衣扣尚未扣實,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肌肉來,他看著一大清早過來攪他清夢的杜超,有些哈欠連天的問道:“杜超,你跑我軍營里來干什么?這不是圖惹人閑話嗎?”
“崔將軍,你真是心大啊!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夢睡溫柔鄉?”杜超見崔仁貴脖頸間依稀有胭脂,語氣不免有些責備的說著。
崔仁貴眼睛閉了一下,根本就不當回事,軍營中倒是有禁攜女眷的軍紀,違反軍紀者,杖責三十軍棍!軍中狎妓者,更是定斬不赦!
但,鎮南軍軍營都是他崔仁貴一人說的算,飲酒狎妓,對于其他人來說,是要命的軍規!可他是誰?他是鎮南衛將軍啊!誰敢管他?
“我說杜超,你不是一大早上跑過來查我有沒有飲酒作樂的吧?”崔仁貴嘿嘿的摸著剛長出來的胡須渣笑著問道。
“崔將軍,你還有心思笑?待會你可能就笑不出來了!”杜超臉色不對的對崔仁貴說道。
“出什么事了?”崔仁貴也感覺好像出什么事了。
杜超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崔仁貴心領神會,開口喊道:“來人啊!把里頭的娘們都給我趕出去!”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崔仁貴示意杜超可以說了。
杜超看著他,神色嚴肅的說道:“昨夜朱大人去了西苑園林,至今未歸!隨同他一起去的人,也沒有回來!而且朱大人是被大皇子主動叫過去的!”
“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大皇子將朱大人叫過去,估計也就是要訓斥一下而已,畢竟朱大人辦事不利在前!況且...”
“你相信你自己所說的嗎?”杜超直接開口打斷了崔仁貴的話語,眼神灼灼的看著崔仁貴的雙眼。
崔仁貴一愣,似乎真的不太對勁,就算大皇子將朱可喜給留在西苑園林中,隨同朱可喜一同過去的下人,也該回去報個信才對啊!
“你是說他們...”杜超壓低了聲音,對著杜超做了一個抹喉的手勢。
杜超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朱大人好歹也是一府府尹,在沒有確切的實證之前,就算是大皇子也不敢對他用私刑的!更加不會將朱大人給結果了!但我就怕大皇子那邊會對朱大人進行恐嚇,朱大人要是扛不住壓力,把所有的一切都吐露出來了,我們就全完了!”
“你說的不錯!”崔仁貴有些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后又笑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暫時相信朱大人的!他收了你們送來的這么多銀子,要是敢吐露出來,他們一家老小都得死,他為了他們一家老小就算咬牙抗,也會抗上一兩日的!”
說到最后,崔仁貴眼神有意無意的朝杜超看了一眼。
杜超全然當做沒有見到的樣子,他眼珠微動,轉頭看著崔仁貴說道:“我不喜歡看到不可掌控的事情發生,待會還請崔將軍去大皇子那方去探探底,如果朱大人被擒,咱們就得想辦法讓他徹底閉嘴了!”
“大皇子那邊我會去的,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要是被抓了,咱們這些人都得死,所以你要是發現不對勁,我希望你能死在自己手里!”崔仁貴笑瞇瞇的對杜超說著,言語之間卻是殺意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