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翰墨推門而入,唐堇飴對著張翰墨問好一聲,送上一杯香茗后,自然而然的退了出去。
“父親大人,麟兒被皇上賞賜官職了?”張翰墨見屋中就他們父子兩人了,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
以前張麟犯錯,張翰墨口中自是‘混賬東西’的叫喚,現在兒子被皇上賞賜官職了,稱呼都變成了‘麟兒’,簡直不要太現實啊!
張威遠似睡非睡的點了下頭,下巴微微一揚,說道:“圣旨在這里,你自己拿去看。”
張翰墨臉上一喜,笑呵呵的走過去將張威遠跟前的圣旨給拿了過去。
“嗯!好!”張翰墨瞧見圣旨上書寫的前幾個字,不由出聲贊道,視線往后走,又忍不住贊道:“不錯不錯!”
一臉的喜色,藏都藏不住,眼中更是泛著濃濃的欣慰之色!似乎張麟能夠得到這個官職,跟他這個做父親的有莫大關系似的。
“從九品的文林郎,可以了!可以了!”圣旨看完,張翰墨十分的滿意,雖說這官職是個文散官,品階也是最低的,不過他才一個從六品的員外郎,要是兒子一下子超過他這個老子,他的老臉才沒處擱呢!
“看完了?”張威遠抬眼瞧了自己兒子一眼,問道。
“父親大人,孩兒看完了!麟兒今日得此官職,孩兒必當悉心教導他為官之道!”
“啪!”張威遠有些不悅的揚手往桌上一拍,伸手指著張翰墨罵道:“你讀書讀壞腦子了嗎?看不出這里頭的問題嗎?”
張翰墨突然被張威遠訓斥,神色一下子就凝固在臉上了,眼中寫滿了不解。
“好好再將這封圣旨讀上一遍!”張威遠見張翰墨一點都沒有察覺的樣子,低聲喝道。
父親有命,張翰墨不敢不從,細細讀了一遍后,他微微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張威遠,他是真的沒有發現這封很正常的圣旨中到底藏著什么問題!
張威遠微微嘆了一口氣,對于張翰墨愚鈍的反應有些失望。
“父親大人,孩兒愚鈍!沒瞧...”
張翰墨被張威遠的神態弄的羞愧難受,開口就要認錯,張威遠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圣旨,你見的少,看不出問題,暫且不怪你!可是這封圣旨中,通篇都是泛泛而談之詞,未點明小麟子做了何事,得了什么功績,才得到這個官職的,難道這點,你也未曾發覺嗎?”
被張威遠這么一點撥,張翰墨似有當頭棒喝之感!
無論是圣旨封官賞賜,還是懿旨封賞,都會寫明何事,獨獨手中這封圣旨,說的似是而非,卻又到最后讓自己兒子得了一個官職,不細細揣摩的話,根本就難以發覺!
“父親大人,這...”張翰墨是頭一次覺得被皇上封官,也是一件燙手的事。
“我問過小麟子了,小麟子覺得他最近沒有干什么能夠直達天聽的事情,所以這次的封賞,可能是壞事!”
張威遠說出這個結論來,張翰墨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不過也不能全然這么覺得!可能是宮中的人覺得小麟子寫的詩詞不錯,所以再獎勵小麟子一次也說不準!”
“一定是后者!”張翰墨有些自欺欺人的搶答道,他不希望有其他事情發生,而且就一個最小的文散官官職,似乎也能對應上后者。
“這些都是小事,無須多慮!左右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散官而已!”張威遠輕飄飄的說出這話來,卻顯得霸氣十足。
張翰墨愣了一下,又自嘲的笑了一下,他也覺得有些擔心的過頭了!憑借他家現在的權勢,就算給自己兒子安上一個正五品的實權官職,也不會有人敢跳出來質疑,現在一個區區的從九品的散官,反倒是攪亂他的心了!
“孩兒受教了!”張翰墨心中也安定下來,他對張威遠笑了一下,說起另外一件事來。
“父親大人,今日在路上,我碰到蔡世兄了,蔡世兄說如果今日您有空的話,他想來府里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