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情況,我這不是明年要候補云州刺史嗎?所以想著在盛京城里尋一個住處,未來的云州刺史總不能一直借宿在你家吧?”
見張翰墨要說話,蔡金直接截胡,搶先說道:“不是說住你們家不好,只是我堂堂的云州刺史,總得在盛京城里有套像樣的宅子,不至于落了我未來刺史的身份吧!”
張翰墨聽蔡金說的有趣,一臉笑意的問道:“你要尋摸宅子,那不得花銀子嗎?這一堆銀票又是怎么回事?”
“這些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家底,前幾天讓人折算成銀票,捎過來的。今天正好到了,所以我就揣著來找你了!”
蔡金這么一解釋,張翰墨便直接將銀票塞回蔡金手中,很鄭重的說道:“那你更不應該把這些銀票往我手中放了!”
蔡金被張翰墨這一手弄的,差點站起身來,他微微苦笑的說道:“翰墨,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然后你再決定嗎?”
張翰墨對他點了下頭,示意他開口,他有在聽。
“這些銀票,我自然不是給你的!給了你,我還買什么宅子?當然,你要是能夠把你家那宅子就以你手中這些銀票的數額賣給我,我也樂意接手的!”蔡金開了個玩笑,繼續往下說:“今日我這不是剛收到這些嗎?我尋思身上揣著這么多銀票,城內又都是看大皇子押解犯官進京的百姓,魚龍混雜的,一個不小心,要是被那小賊給順了去,我這些年的積蓄不是白給了嗎?所以我就跑過來找你了!你這里是官邸,沒有不長眼的小賊敢到這里來撒野,到時候你回家又是坐車走,自然不用擔心這些。”
“你不找牙行嗎?”對于蔡金給出的解釋,張翰墨一下子就相信了,眼神中也有幾分異樣的神色浮現。
蔡金嘿嘿一笑,說道:“找牙行倒是簡單!不過我初來盛京,城內情況還不太熟悉,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到處多轉轉,而且自己住的宅子,自然要自己選擇滿意的了!”
“也就是你現在無事一身輕,要是把這事放我身上,沒有牙行幫著跑腿,我恐怕入冬也尋不下來一座宅子。”
“對了,你這里有多少銀票?”事情明了之后,張翰墨很自然的從蔡金手中拿過那些銀票來,有些慎重的問道。
“大概有個十萬兩吧!”蔡金很隨意的說出這個數目來。
張翰墨一下子就驚了,左右看了一眼,立馬把銀票塞回錦囊中,壓低聲音說道:“蔡世兄,你從何處得來的?這些銀子要是被人捅出去,你腦袋不得馬上搬家啊!”
擱平日里,張翰墨會驚訝會震驚,但絕對不會如此小心翼翼,可現在正是‘黃米白米案’的風頭上,蔡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郎中官職,單憑俸祿,攢到白發蒼蒼,也未必能夠有這數目啊!
“翰墨啊,我也跟你透個實底,哥哥不是官居郎中嗎?各種雜事,各種累活都是我在跑,跑動的多了,下面的人就愿意給哥哥送些東西,用不上的,我就換成銀子了,一來二去的,就攢下這些家底了。”
蔡金說的很真誠,張翰墨也明白其中的門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況且他家老爺子逢年過節的還接受下面官員的孝敬呢!
不過,蔡金攢下的這數目,讓他都有點心動了!
“世兄啊!這個時候,你還是低調些的為好,不然誰都難保住你啊!”張翰墨勸說道。
“對對對,等風頭過了之后,我在買宅子,這些銀票就暫時放你這里,你先替我保管一下。有你保管,我放心!”
“你就不怕我全部貪墨了?”張翰墨見蔡金聽進去了,笑著開起玩笑來。
蔡金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真怕你不貪墨,你要是貪墨了,我就一輩子跟著你們家混吃混喝了!”
“哈哈哈...”
兩人皆是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