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瞄了一眼,“全境守護者…”,她的嘴角帶出一抹嘲諷,那是她最擅長的表情,“首相大人,您想用區區一張紙奪取權利嗎?”,不詳的預感中,她把父親的遺書撕爛,碎片灑落一地。
喬佛里瞪大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是父親的遺囑啊!”
“這是國王的遺囑啊!”,巴利斯坦爵士駭然。
“我們有新國王了。”母親輕松的說,就好像國王是面包師傅烤爐上的玩意兒,可以隨時更換,“艾德大人!”,她的表情尖刻,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母親,“上次我們會面,您給了一些建議,現在是我回禮的時候了。”,如雷的爆喝聲自母親尖細的嗓子中發出。他第一次知道女人也能發出這種聲音,“跪下!史塔克。下跪宣示效忠于新王,我準許你卸下首相職務,回去灰色荒原安享晚年。”
“我也期望回去。”,公爵的眼神冰寒無比,喬佛里察覺到某種裂開的聲音,就好像玻璃碎裂,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來自于他的內心,“喬佛里無權繼承王位。斯坦尼斯大人才是合法繼承人。”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聽到他的話還是大受沖擊。
他料想過公爵會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類的狂暴言論,卻未曾料到他的目的是送斯坦尼斯上王座。
撇開個人好惡不談,沒人愿意叔叔當國王的,沒有人。
騷動在眾人間回蕩,沒人大聲討論,但是暗流確實在涌動。人們都盯著他看,仿佛盯著一個冒牌貨。
“為什么?”,脫口而出。
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不應該給敵人機會的,這樣會讓謊言流傳,可是他就是想要知道,史塔克公爵是以怎樣的理由剝奪自己的繼承權。
“根本沒有理由,他站不住腳的。”,心中有個聲音這樣說道。
可是他不敢斷言,因為理智在內心呼喚,史塔克公爵不是那樣的人,既然他不是想要自己坐上王座,一定有特別的理由。
“史塔克,你這是自尋死路。”,母親的語氣并不嚴厲,她的話卻重若千鈞。
“巴利斯坦爵士!拿下這個叛徒。”,母親再次以炸雷般音量發令。
無謂的巴利斯坦疑惑的搖了搖。
眨眼間他便被灰白披風包圍了。
“你根本就是想要篡權奪位。”,母親嘲諷他,“你以為巴利斯坦爵士是孤軍奮戰嗎?”,隨著長劍出鞘的響聲,御林鐵為和蘭尼斯特侍衛們也都抽出了長劍。
喬佛里是他們這一方唯一沒有亮出武器的人。
有什么地方出問題了。
他想要知道為什么自己沒有繼承權。
“殺了他們!”,母親尖著嗓子喊,“把他們全給我干掉!”,喬佛里想要阻止,卻不知道該怎樣做。他的視線飛快的在身后尋索,獵狗會聽他的指揮,但是其他人不會。灰披風們也不可能。金袍子是怎么回事?他們不應該站在他這邊嗎?還是在觀望?
“你讓我別無選擇。”,公爵沉痛道,他就像個即將做自己討厭事情的老好人,滿臉的哀傷。
他轉頭示意守備隊指揮官,“司令,請您拘捕王后和她的孩子,但不得加以傷害。將他們送回王家居室,派人看守。”
情況太奇怪了,不應該是這樣的。
史塔克公爵一副不希望事情發生的樣子,又為什么母親那樣的氣急敗壞。
一切都同那個原因有關。
史塔克公爵強調的,他無繼承權的理由有關。
“都城守衛隊!”,杰諾斯.史林特高叫。他邊帶上頭盔,金披風們放低長槍,開始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