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溫公爵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的臉色如常,根本不把兒子的控訴放在心上似得。再毒辣的眼光,也看不出演戲的痕跡,他是真的不在乎這個兒子。
“我把無紀律的部隊安排到左翼,本就預期著他們的潰敗。”,他那金綠色的眸子閃動著盤算的光芒,對他來說,很顯然的這是一場棋局,是一次游戲,“羅伯.史塔克,毛頭小子一個,勇氣多于智慧是一定的了。我的策略是讓他看到我軍左翼奔潰,便全軍突擊。側面包抄的戰術在這時候是最有效的擴大戰果的方式。”,他的眼睛望向前方,仿佛立于丘陵頂部,看到的是千軍萬馬的對決,“凱馮爵士的中軍,長槍兵和重步兵方陣會不惜一切代價,側擊對方大軍,盡力把他們往綠叉河里推。”,泰溫握緊拳頭,仿佛這是他布置重兵的右翼騎兵群,“我的右翼騎兵會迂回繞行,他們會從北軍的側后方發動打擊,不管史塔克愿意與否,這一擊都是他們難以抵擋的。而我手中的預備隊,會在這時沖擊史塔克家的預備隊,抵定勝局。”
“您把我丟進一場屠殺,卻沒有把計劃告訴我。”,小惡魔這句話失去了應有的水準,他是以兒子的身份在說話。
“佯攻會讓人警覺。”,泰溫回答,“我怎么可能把計劃透露給雇傭兵和野蠻人的指揮官,哪怕他是我的兒子。”
“太可惜了。”,小惡魔一邊皺著眉頭脫下鋼護手,任憑這玩意兒掉落在地上,“如果我真的被告知計劃,也許會讓您的一部分意愿實現也不一定。”
“以那個小鬼的年紀來說,用兵水平老練的讓人寒心。”,泰溫公爵承認,“不過勝利就是勝利。”
在這期間,提里昂怔怔的看著手臂流血。泰溫公爵肯定看見了,他甚至沒有問上一句。
小惡魔的內心是委屈又冰寒的,不過他還是咬著牙,頂著滿頭的冷汗說:“可否找個學士給我看看這條手臂?或者您覺得一個獨臂的侏儒兒子更有意思。”
泰溫沒有機會在表現他的冷酷,急促的馬蹄聲響,亞當.馬爾布蘭幾乎是滾下馬來,“泰溫大人!”,泰溫起身迎接,他的態度比起見到受傷的兒子要關注的多。
西格肯定這并非小惡魔的有色眼睛,事實就是如此。
亞當爵士的戰馬口吐白沫,嘴角掛著鮮血,即使不死也無法再當做戰馬使用了。爵士本人是個瘦高個子,暗銅色的披肩長發,身上的鎧甲鍍了一層暗銅顏色。燃燒之樹的家徽在他胸前十分顯眼。爵士單膝跪下,“公爵大人,我們的俘虜中,北方的貴族,包括賽文伯爵、曼德勒爵士、卡史塔克以及佛雷家的四人。霍伍德伯爵戰死。大貴族中缺少了盧斯.波頓,估計是逃了。”
亞當爵士的報告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