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望石盔城的巴隆.史文爵士!”司儀繼續推動比武大會的進程,他的語速似乎比剛才更快了一些,難道是希望大會快些結束嗎?
巴隆爵士的頭盔上裝飾有一雙寬大的白翅膀,盾牌上繪制了黑白天鵝互相拼斗的圖案。
“史林特家族的莫洛斯爵士。”
獵狗的示意下,喬佛里清了清嗓子,“瞧他那副驢樣!”,他高叫著,自覺臉紅到了脖根。大半個場子都能聽到這句話,真是討厭自己的角色。
“陛下,您的演技真好,如此無禮有粗俗的話語,竟然臉都不紅一下。”,珊莎輕聲的評論比自責更有殺傷力,新王蔫了吧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連頭都不敢抬。
莫洛斯真正的身份只是個侍從,而且是個剛當上的菜鳥侍從。光是拿著槍,舉起盾都已是竭盡全力。只看他的樣子便清楚,此人出身低微,平時少有訓練,光是全副武裝的保持在戰馬上不掉下去已是極限。
珊莎可是知道父親之所以失敗,同史林特家族有很大關系,甚至這個家族之所以能夠成為貴族,就是踏著凜冬城人們的尸體上位的。
“他最好從馬上摔下來,在眾人面前丟臉。”,她用苦澀的語氣輕聲說道。
喬佛里歪著頭,保持面對比武場的姿勢,“你真是個溫柔的女孩兒,我原本以為你希望巴隆爵士把他給殺了的。”
“我希望殺的是你。”
喬佛里不敢轉頭,他無法面對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莫洛斯的黑色盔甲上鑲嵌了細致的金色渦形花紋,外罩黑金相間的披風。他的盾牌上畫著血淋淋的長槍。他似乎不習慣于使用盾牌,花費在調整盾牌位置上的時間比別人長了好幾倍。
臺下噓聲一片。
司儀的高聲命令下,兩名騎士擺好姿勢,相互沖鋒。
巴隆爵士輕飄飄的一槍正中莫洛斯盾牌的中心。可憐的菜鳥慌張的丟掉長槍,全力維持平衡,可惜還是失敗了。他摔在馬下,一只腳被卡在馬鐙上。狂躁的戰馬拖著他一路奔向場子的盡頭。之間低著頭盔的腦袋,不斷的在地上碰撞搖晃。
看臺上眾人在驚呼聲中起立,喬佛里也是擔心的探頭張望。
“…嘲笑他,快嘲笑他。”,獵狗壓低聲音提醒。
“我討厭你!”,喬佛里在心里咕噥著,無奈的醞釀著感情。
他刺耳的嘲笑和尖刻的話語讓大部分人側目。
珊莎大驚失色,她害怕的縮回自己的位置,緊張的四下張望,期望沒人發現,這也許是因為她剛才祈禱的結果。
好不容易的,衛兵、侍從還有兩名御林鐵衛的努力下,人們救下了莫洛斯。把人解下馬時,他渾身是血,不過人還活著。
“我的好小姐,請相信我,這不是你的錯。諸神最討厭不倫不類的家伙了。”,獵狗輕聲的告訴珊莎。
喬佛里差點氣歪了臉,這句安慰的話明明應該由他說出來才對。
可惡的獵狗還不依不饒,他那嚴肅的目光撇了過來,“陛下,你需要繼續嘲笑傷員,悲天憫人并不適合于一名暴君。”
“好吧,你才是個暴君,諸神憐憫我。”,喬佛里搖著頭,唐突的發出笑聲,“托曼,我錯了,應該讓他同你作戰,他比起稻草人還要差勁。”
這句話引來彌賽拉的怒目而視,托曼舉起拳頭抗議,珊莎搖著頭。
竟然連獵狗都露出不削的神色聳拉著肩膀。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不滿意我的表演唄,有本事你們來當這個國王!”,在他的小圈子里,喬佛里惡狠狠道。
可惜沒人理他。
霍拉斯.雷德溫爵士出場,他對手是一位老騎士,坐騎裝飾著銀色的獅鷲,披風以藍白條紋為底色,氣勢十足,卻被霍拉斯一槍刺下馬來。
“真是差勁透了。”,喬佛里麻木得重復著這句話。
“這是蒼蠅打架。”,獵狗慵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