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佛里別過頭去,他不忍心這樣想象。
“你參加過真正的戰斗,肯定知道人死后,尸體會膨脹、扭曲,失去原先的樣貌,皮膚變得黑紫,蛀蟲和濃瘡會腐蝕血肉。你能夠想象珊莎變成一具紫黑色的尸體,在河道里漂浮和腐爛嗎?”
“別說了!”,喬佛里強忍住嘔吐的**,“…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無所作為的,哪怕是父親的囑托,也不是我怠惰國政的理由。”
……
喬佛里花了半天的時間整理心情,第二天他便回到了御前會議的長桌前。
“叛國已經是罪不容誅。”瑟曦怒不可遏,即使喬佛里的到來也沒能阻止她的發泄,“這根本是下三濫的惡棍的行徑。我用不著那個裝腔作勢的太監來教我如何處置惡棍。”
他從母親手中結果信。
瑟曦似乎剛看到兒子來到身邊,想要把信搶回來,喬佛里阻止了她,“沒關系母親,信我已經從其他人那里看到了,他晃了晃另一份信,互相對比,信的內容完全相同,只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第一封由史鐸克沃斯堡的法蘭肯學士收到。”,派席爾大學士解釋,“第二封是寄給蓋爾斯大人的。”
小指頭捻著胡須,“史坦尼斯連他們都寄?那不用說,七大王國里每家貴族都收到一份了。”
“我要把這些信統統燒掉,一封都不留。”,瑟曦氣急敗壞道。喬佛里差異的看著母親被氣的俏臉煞白,嘴唇顫抖,“絕不能讓任何風聲傳到我父親耳中。”
“可是媽媽,真的沒必要如此動怒。史坦尼斯叔叔他為了名正言順,詆毀您的把戲明眼人都不會相信的。”,他艱難的尋找措辭,既不能表現的太過無動于衷,又不希望加重母親的壓力。說實在的,這種罵街般的流言,又怎么可能被取信,母親真是太認真了。
“我看老爸聽到的,只怕不是一點風聲而已。”,小惡魔冷冷的說,“想必史坦尼斯早就派了鳥去凱巖城和赫倫堡。至于把信燒掉,有什么意義呢?所謂覆水難收,寄出去的信已經收不回來了。”,他瞥了一眼喬佛里,那種帶著憐憫的眼神讓喬佛里心頭一顫,“何況信里寫的并沒有那么糟糕。”
瑟曦轉身,睜大那雙碧眼,漂亮的眼睛因為圓睜而顯得猙獰,“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你看過他寫了什么嗎?”,她氣得呼吸急促,“他稱我兒子為男童喬佛里,還污蔑我**...”
喬佛里再次感受到小惡魔的視線,那種奇妙的目光,讓他心里犯嘀咕,“這家伙不會真的相信這樣的制空吧...”,喬佛里沒敢把想法說出來,“史坦尼斯叔叔需要借口使叛亂合法化,母親您沒法指望他說我們好。”
“小喬說的沒錯,你難道指望他寫‘喬佛里王子乃我長兄之嫡子和合法繼承人,我將起兵與之爭奪王位’?如果他真這樣寫了,才是天大的笑話。”
“我決不允許別人罵我娼婦!”,瑟曦不依不饒,就好像一個在發脾氣的嬰兒。喬佛里為難的看著她,真希望父親能夠出面,只需要一聲怒吼就能讓母親住嘴。
小惡魔別有用意的繼續讀者信件,似乎在品味其中的詞句,“奉承真主明光照耀?”,他念出聲來,“好奇怪的措辭,這是近年來的流行嗎?”
派席爾師傅清了清喉嚨,“這句話市場在自由貿易城邦的書信中出現,意思同‘寫于諸神見證之下’。真主指的是紅袍僧信奉的那個神明。這應該是一種習慣性用法。”
“又一個神明?”,喬佛里想起西格提到諸神時的語氣,似乎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