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如今,人們望向眼前這位,無不帶著敬畏和懼怕。
他不是人。
培里如此確信,并且相信整個卡拉薩都會同意自己的想法。要是波諾卡奧還活著,一定后悔同他對抗。
在此人面前,別說一萬人,十萬人又有什么意義。
他身邊的傭兵騎士們不過是些陪襯,只此一人一騎,穿越整支軍隊就好像利刃刺透奶酪,沒人能夠阻攔。
接戰的最后時刻,他毅然決然的命令親衛們讓開道路。眼見著此人單人獨騎撞進波諾的中軍里。
人馬飛舞,殘肢和血肉四濺,當他意識到,被屠殺的并非人少的一方,肆虐的只有一個人時,驚訝很快變成了恐懼,最終全身的力量都失去了。他就像孩童面對父親,女人面對丈夫,雙膝跪地痛哭流涕,趴俯在地面上,不顧沙塵侵入嘴巴,五體投地的深深的施禮后他面帶惶恐的抬起頭。不敢正視引發的戰士,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撇視。“偉大的戰士啊!您就是圣山派來的現世的神明,是騎著世界的駿馬,請告訴卑微的我,您的期望,我一定竭盡全力…”
等待是漫長的,也可能只是一瞬間,不過這段時間分外的難熬。他害怕的身體發抖,并且不感到羞恥,面對如此強大的戰士,面對現世的神明,尊敬、懼怕都是正常的。如果見識過如此強大的力量還不予以臣服,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蠢貨沒有資格活在多斯拉克草原上,就好像波諾卡奧,自以為是的白癡,如果他能夠及時悔改,停下沖鋒,說不定那數千因為自己人互相踐踏而死的卡拉薩勇士們就可以保全下來。
“…你很聰明,也識實務。”,他的聲音并不響亮,卻意外的能夠讓人聽得很清楚。培里有種確信,及時遠在數格里之外,卡拉薩最邊緣的奴隸,也能聽清楚現世神明的言語。
“在您面前,任何的卑微都是自傲,還請您訓示。”
銀色的發絲在半空中晃動,似乎是在點頭,培里不敢抬頭。
“我叫韋賽里斯.坦格利安,偉大的龍騎士的后裔…”,成片成片的多斯拉克人倒伏下來,人們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為偉大的戰士所折服,“同時,也是卓戈卡奧的妻子,你們卡拉薩的卡麗熙,丹妮莉絲的哥哥…”,人們不敢有所行動,零星站立著的只有那些傭兵們,不過他們的狀態也不算好,大多低頭做祈禱狀,也許是在向戰神祈禱,亦或者是鐵匠,也可能是陌客。“...卓戈卡奧,因為一些小事故去世了...所以有些人就認為機會來了,可以拆散原來的卡拉薩,甚至搶奪原本屬于卓戈和丹妮莉絲的財務和奴隸。”,一聲輕笑,在耳邊回蕩,培里嚇的直哆嗦,他四顧張望,發現自己并非唯一被嚇的發抖的一個,才算好受些。“那些白癡似乎忘記了,卡麗熙的保護者不管是卓戈卡奧,還有他的哥哥,我,韋賽里斯.坦格利安。”
滔天的怒意讓人戰栗,多斯拉克人死命的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我在這里告訴你們所有人,從現在起,你們都是丹妮莉絲的麾下,她就是你們的卡奧,將隨她生而生,隨她死而死...如果哪一天我發現我的小丹妮受到一丁點的虧待...”,此時無聲的恐懼在卡拉薩中擴散,在多斯拉克之海中回蕩,“我會幫助你們所有人,實踐...殉死的諾言...”
多斯拉克之海上空,烏云消散,留下偏偏羽毛狀的白霧,在夕陽的照耀下發射出猩紅色的光芒。西格矗立在小丘,接受多斯拉克戰士們的矚目,仿若天人,亦或者是神明在現世的化身。他用紫色的眼眸回視他的信眾們,無人敢于正面承受他的目光,低垂的頭顱引起發辮上鈴鐺的串響。
鈴聲此起彼伏,就好像他的威望在多斯拉克人之間擴散、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