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佛里回到隔間,他還是不放心,可是舅舅并不像騙自己,最主要的是,小惡魔一直以來對于所有女人都很好,他希望彌賽拉不要成為第一個受害者才好。
小惡魔讓喬佛里等待,他估計瓦里斯不久后就會過來,也許是傍晚,或者更晚一些。“如果想要看一場好戲,就必須有耐心。”,舅舅笑著對他說,“等到你明白我這次為什么這樣做,就會覺得簡直是大快人心。”
喬佛里雖然不覺得自己真的會因此而快活,卻也明白這是絕好的機會。雖然他永遠不可能像舅舅那樣,長于心機,且能夠謀劃大事于千里之外,至少希望自己能夠在陰謀的漩渦中自保才好。
月亮出來了,波德為兩人準備了豐厚的餐點,蜂蜜涂抹的面包,加上烤鴿子派,再加上胡蘿卜、齋菜濃湯。就在兩人討論,太監該不會不如傳聞中那么神奇時,石鴉部的蓋特通知,臉上撲粉的家伙來訪。
“您害大學士局促成那樣,真是沒心肝呦。”,太監假惺惺的斥責提里昂,“提醒您哦,此人無法保守秘密。”,喬佛里又一次回到了隔間。
“怎么,烏鴉還嫌棄八哥黑嗎?難道你不想聽聽我給道朗.馬泰爾的信里寫些什么?”,小惡魔似乎在賣關子。
瓦里斯咯咯的笑著,并且他的眼睛不時的瞟向隔間的方向。喬佛里一陣無語,他敢打賭,偷聽的小把戲無法瞞過太監。
“說不定我的小小鳥兒已經告訴我了喲。”,太監并不做作,事實上他現在的做派近乎于高傲。
“哦?是嗎?”,喬佛里好整以暇,喬佛里知道,小惡魔正想聽這個,“你倒說說看?”,喬佛里也是很好奇,因為舅舅告訴他需要靠自己的本事猜出來才行。
“迄今為止,多恩尚未卷入任何一方,道朗.馬泰爾雖然召集諸侯,但僅止于此。可是,他對蘭尼斯特家族的仇恨人盡皆知,世人多半認為他會投靠藍禮大人。您打算勸他打消這個念頭?”,喬佛里震驚了,這聽上去并非出自于小小鳥的嘴巴,而是太監自己推測出來的,如果真是如此,情報總管的才能就太可怕了。
“這很明顯。”,小惡魔并不顯得有多驚訝,顯然他能夠接受瓦里斯有如此程度的應變的才能。
“唯一費人思量的是,您究竟拿什么區換取他的盟約。親王是個重感情的人,至今都在為妹妹伊莉亞和她的小寶貝哀悼啊。”,瓦里斯似乎動了感情,表情哀婉,甚至眼圈都為之一紅。
“家父曾經告訴我,為政之人,決不能讓私人感情影響政治之道...眼下杰諾斯大人穿了黑衣,這會兒朝中就有這么個重臣的位置空著呢。”,提里昂侃侃而談,不過喬佛里知道他這都是胡扯,舅舅真正在意的是瓦里斯知道多少。
“重臣的席位不容小覷。”,瓦里斯承認,“可要讓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忘記妹妹慘死的悲劇,光這樣足夠嗎?”
“何必忘記呢?”,小惡魔微笑著,仿佛真正的惡魔在召喚人們墮落,“我已經允諾,交出殺害他妹妹的兇手,要死要活,隨他高興。當然啰,得等真正結束后再說。”
太監的眼里閃動著精明和干練,一點都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充滿了脂粉氣,“我的小小鳥兒告訴我,當有人找到垂死的伊莉亞公主時...她口中哭喊著...某個人的名字。”
“大家都知道的秘密,那還叫秘密嗎?”,喬佛里也略知一二,據說殺死伊莉亞公主母子的是格雷果.克里岡,人們盛傳他先殺了襁褓中的王子,受傷沾滿了孩子的鮮血和腦漿,在欺辱公主。
“您口中的秘密,可是令尊的部下。”,瓦里斯提醒道。
“家父會頭一個告訴你,拿一只瘋狗去換五萬多恩士兵相當劃算。”
瓦里斯摸摸撲粉的臉頰,“可是,萬一道朗親王不知要求兇手伏法,連背后的主使者也要償命怎么辦?”
“叛軍領袖是勞勃.拜拉席恩,歸根結底,所有命令都是從他而起。”,小惡魔似乎很有信心。
“但是勞勃當時并不在君臨。”,瓦里斯指出其中的關鍵。喬佛里有種奇怪的感覺,明明講的是涉及國家社稷的重大事件,這兩人卻像棋盤前博弈的棋手,又像游戲人間的頑童。
“道朗.馬泰爾不也一樣?”,小惡魔不以為意道。
“所以,用血債血償來安撫親王的自尊,拿重臣的職位滿足他的野心。不用說,還要加上金銀和封地。這提議確實誘人...然而,再如何誘人,都是可以下毒的。如果我是親王,在伸手拿下這塊甜美的糕點之前,還會要求表示誠意的信物,確保自己不會遭到背叛。”,太監露出狡猾的微笑,“我很好奇,您到底把哪位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