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人群,不過龍石島上真正的平民可是稀罕物,大部分都是某條船上的水手。隊伍朝海岸和船隊走去。“戴馮表現不錯。”,作為父親,他擔負起活躍氣氛的責任。
“沒錯,他取手套時很沉著,沒把它弄掉。”戴爾調侃道。
阿拉德點頭,“戴馮衣服上的徽章怎么回事?就是那個冒火的心。拜拉席恩家族的標志不是寶冠雄鹿嘛?”
“領主有權使用多種徽章。”戴佛斯都不明白為什么要替斯坦尼斯辯解,就好像斯坦尼斯錯了,追隨他的自己錯誤會更大一樣。
戴爾微笑,“父親,就像一艘黑船和一顆洋蔥?”
“我才不管什么紅心和洋蔥呢,把七神燒掉,這種大不敬都該被異鬼抓走!”,阿拉德邊踢石頭便嘟噥著。
“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虔誠了?”,戴佛斯壓低變得尖細的嗓音,“走私者之子懂什么神的事情?”
“父親!我是騎士之子!這點假如您自己都不在意,其他人會怎么想?”,兒子焦躁道,想必平日里沒少給人奚落。
“你爹是騎士,你卻不是。”戴佛斯一如既往的論調,“你要是繼續多管閑事,就一輩子當不成騎士。斯坦尼斯可是我們的國王,他做什么決策,輪不到我們來指手畫腳。”,他嘆了口氣,“我們幫他駕船,照他的命令行事,這樣就夠了。”
兩個兒子都是心不在焉,他知道這些話可不合年輕人的心意。
“說起這個,老爸…”戴爾說,“我不喜歡他們為海靈號準備的水桶,都是未經干燥的松木,出海肯定泄漏。”
“我的瑪瑞亞夫人號也一樣。”阿拉德接著抱怨,“后黨的人搜去了所有干燥木料。”
“這是我會跟陛下談。”戴佛斯嘆了口氣安撫兩個兒子,話由他去說,總比讓阿拉德講好。他的兒子們都是優秀的水手和出色的戰士,卻不懂政治也不明白如何同貴族們溝通。他們和我一樣出身低微,只是他們不愿意承認罷了。在他們眼里,家族旗幟不過是一艘隨風飛馳的大黑船,而假裝沒有看到那顆洋蔥。
戴佛斯從未見港口如此擁擠過,每座碼頭都有大批水手在搬運補給,每間酒店都擠滿了士兵,賭錢、喝酒或者同風月女**…可惜這一切都是白費功夫,因為斯坦尼斯禁止在島上開設風月店鋪。
戰艦、漁船、結實的武裝商船和寬底貨船排列在岸邊。最好的泊位被大型艦艇占據。斯坦尼斯的旗艦怒火號在史蒂芬公爵號和海鹿號之間搖晃,叛變有瓦利利安伯爵的銀色船殼的潮頭島之榮光號和她的三艘姐妹艦,賽提加伯爵裝飾華麗的紅鉗號和有著長長鐵錘笨重的劍魚號。
外海下錨的是薩拉多.桑恩的巨型旗艦瓦雷利亞人號及其他二十多受體型較小,船身彩繪的里斯艦艇。
黑貝莎號、海靈號、瑪瑞亞夫人號以及其他五六艘百槳級的船艦停泊在碼頭的盡頭。那里有一間飽經風霜的小酒館。戴佛斯略感口渴,便支開兒子們,獨子走向那里。酒館門外蹲著一只及腰高的石像鬼,由于常年受到風雨和海水的侵蝕,容貌早就不復辨認。它同戴佛斯可是老朋友了,他拍了拍石像的頭,喃喃自語,“好運”,方才步入酒館。
眾聲喧嘩的廳堂盡頭,薩拉多.桑恩正吃著盛在木碗里的葡萄。他一見戴佛斯便揮手讓他過去。“騎士先生,來跟我坐坐,吃幾顆葡萄,很甜哦。”,這個家伙天生的油嘴滑舌,笑容滿面,他的服侍更是夸張特異,聞名狹海的兩岸。今天他穿著銀線織成的亮麗外衣,懸空袖子長的拖地,紐扣則用翡翠雕刻成猴子形狀。他在一頭纖細的亮色卷發上,帶了頂扇形的漂亮帽子,上面裝飾著藍色的孔雀羽毛。
戴佛斯穿過桌凳,拉了把椅子坐下。他未冊封為騎士之前,常跟薩拉多.桑恩打交道。里斯人自己也走私,同時也經商、放貸、他還是個惡名昭彰的海盜,自詡為狹海的親王。海盜只要有錢有勢力,照樣被奉為親王。他之所以前來,正是戴佛斯親自前往里斯,才將人請來的。
“大人,您沒去看他們燒神像嗎?”,他問。
“紅袍僧在里斯就有座大神廟,成天燒個沒完,嘴里唱著那個拉赫洛。他們的火老子早就看膩啦,希望咱們的斯坦尼斯陛下沒多久也深有同感。”,里斯人仿佛不在意被人聽到,自顧自的吃著葡萄,把籽吐在嘴唇上,再用手指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