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在戰爭中長大成熟。”,勞伯說,“就同當年的我們一樣。”,當年七國聯合舉起叛旗,對抗瘋王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等到戰爭結束,他已經是七國上下最可怕的戰士了。“可憐的小東西們,什么都不懂。”,勞伯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引來長桌上人們的注視,想來是他說的太過貼切的緣故。
“為什么?”,羅宛伯爵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急切的同他爭辯,“瞧瞧他們,年輕力壯,充滿生機和歡笑。活力充沛到讓人難以置信,充沛到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我敢打賭,今夜又會有數不清的私生子出世,為何要可憐他們?”
“哈哈哈哈…”,勞伯放肆的笑了,人們位置側目,并非因為他小的猖狂,而是他笑的實在太像某個人了,“因為這不會長久。因為他們是夏天的騎士,而…凜冬將至。”
“你錯了…德瑞克大人。”,布雷妮用和鎧甲一般的深藍眼睛大量他,“我們是夏天的騎士,對我們而言,凜冬永遠不會到來。即便在戰斗中犧牲,也會有歌謠傳唱我們的事跡。歌謠里,永遠都是夏天。歌謠里,所有的騎士都是英雄,所有的少女都是美人,陽光永遠普照大地。”
“孩子…對的,用孩子來形容你太貼切不過了,不管你是否情愿,凜冬即將降臨,會去到每個人的身邊。”他心想,對我而言就在被野豬撕開胸腹的那一刻,“對你來說,它也將要到來,只怕會快的超乎你的想象。”
杯盤聲響,一只騎士手套丟在他的跟前,丟在他的餐盤里。
四周圍的喧鬧聲消失了,轉而變得寂靜可怕。
“德瑞克大人,我向您提出決斗,我無法贊同你的觀點。”,布雷妮大聲宣布。四周圍傳來竊竊私語,羅宛伯爵的臉上傳遞出嘲笑之意,洛拉斯爵士停下同藍禮的秘密玩笑,轉過頭來,他似乎比起當事人更加躍躍欲試,手握劍柄。年輕的王后用纖纖玉手掩住嘴巴,吃驚又好奇。
藍禮國王則是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幕,“我的彩虹護衛布雷妮啊,請不要小看你面前的德瑞克爵士,據說正是他結束了囈語森林中,弒君者的橫沖直撞,也是他把那個金毛的**小子打下馬來。”
藍禮的話在高臺上引起輕輕的騷動,卻在臺下引發了激烈的討論。約書亞大聲宣告,并不相信這樣的傳言,他的弟弟埃利加則強調弒君者并非依靠一人之力就可以制服的對手,兩人就在這么一會兒時間里,突然從獨自一人攻陷君臨的英雄,變成了蕓蕓眾生的普通人似得。讓勞伯不由得恥笑不已。
瓦爾納伯爵放開了那個可憐的侍女,揚起頭,用下巴對著勞伯,并嘲弄他。綠衣衛古德停下手中的豎琴,同身邊的同伴笑談打賭,而他會押注美人那邊。馬克.木倫道爾爵士任由猴子自己取食,便啃著先前還被猴子咬過的半個甜瓜,一副吃瓜群眾樂此不疲的模樣。紅蘋果佛索威家的坦通爵士從桌上走了下來,似乎不滿意有人打斷了他一個人的表演,信誓旦旦的表示如果是他,可以輕易的擊敗北方佬。
就在此時,勞伯豁然起身。他那魁偉的身軀似乎比起病痛之前更加的高大,比起藍禮還有高上一個拳頭,只比布雷妮矮上少許。現場一片肅靜,馬克.木倫道爾甚至被他嚇得噎得不行。勞伯先是向自己的弟弟鞠躬行禮,當然是以德瑞克,凜冬城侍衛隊長的身份這樣做,“尊敬的陛下,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請允許我發表意見。”,藍禮煞有介事的點頭同意。他無視了史塔克夫人搖頭的暗示,轉而面對同樣站起身,幾乎同他一邊高,甚至還高一線的布雷妮,“我親愛的小姐…”,他舉手示意搖頭想要爭辯的布雷妮,“我并非請示您的武力,而是你剛經過白天的比武大會,有傷在身,這時候同你決斗有損騎士的名譽,不如我們改天比試,在藍禮國王的見證下,那會更加公平。”,高臺下人們議論紛紛,坦通爵士更是高聲表達蔑視。
布雷妮皺了皺眉,卻沒有強逼,“想必德瑞克大人公務繁忙,也許我們可以等到大事抵定,再進行這次決斗。”,長桌上下,笑聲一片,勞伯怎么聽不出來,這是在嘲諷他不敢應戰。
很突然的他拿起自己的騎士手套,丟在了坦通的面前。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