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兒,勞伯斟酌著措辭,“夫人…如果我說你那朝思暮想的木頭腦袋奈德并沒有死,你會如何想法?”
一瞬間勞伯從她那里等來的是殺人的目光,猙獰這次形容詞很少能夠用在她身上,不過這一刻他感覺到了那種視線。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一定已經被千刀萬剮了。“德瑞克爵士,我提醒你注意準備,我是你國王的母親,你的職責是保護我,而不是來消遣我。”,這一刻,那個脆弱的小女人消失了,德瑞克爵士面前的依舊是史塔克夫人,北境公爵的母親。
勞伯確定四下無人。這是一處過道,是藍禮大軍營地的一部分,他們正走向北境的那支小隊伍。雖然四周有十萬大軍,這一刻卻沒人注意到他們。仿如身在無人之境。他挺起胸膛,開始從臉上呢摘下那幅輕巧的面具。
凱特琳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不過她沒有逃跑。
勇敢的女人,勞伯心想,“實際上說道尊卑…”,勞伯基本上除下了臉上的偽裝,在她眼里自己是誰?藍禮?斯坦尼斯?…絕不會是勞伯,因為所有人都以為勞伯是個胖子,是個死鬼。“…我的好夫人,不管是你還是你的丈夫都必須在我面前跪下,稱呼我為陛下,雖然我很討厭這個稱呼,諸神在上,我該在十五年前就把王位退辭掉,不管是艾林還是你家的奈德,甚至給藍禮都要比自己坐上去好。”
凱特琳是個有魅力的女人,當她專注在你身上時,那種魅力尤其明顯。勞伯不得不刻意忽略她女人的一面,畢竟他不愿看都奈德那幅臭臉。“你…勞伯…七層地獄啊!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都是搞什么鬼,某種整人游戲嗎?”
面對跟前手足無措,幾乎發狂的女人,勞伯有些后悔揭開自己的身份,不過他想,這是必須的,畢竟時間不多了,他更不愿意看到兩個不成器的弟弟骨肉相殘。一開始把他安排在凱特琳身邊,讓他惱火,因為跟著這個女人是不會有像樣的戰斗的,即使是蘭尼斯特都不會去殺害象征和平使者的凱特琳.史塔克夫人,作為她的護衛,只能偶爾打打不開眼的土匪和敗兵,正兒八經的戰斗是不要想了。可是,斯坦尼斯襲擊風熄堡,藍禮星夜率領騎兵奔襲救援,以及兩人安排談判之后,他意識到,該死的西格是對的,他應該在這里,也只有他能夠解決這個方向的問題。
“不,親愛的夫人,這不是游戲,而是戰爭,是我們在對天上的那些家伙宣戰了。”,他一邊重新偽裝一起來,一邊伸手指著天穹。“我是看你可憐,才告訴你,實際上奈德沒事,活蹦亂跳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為什么不來見我,為什么不去幫助孩子們?”,凱特琳的聲音在發抖,她似乎把勞伯當成了奈德,作為一位苦苦支撐的可憐妻子,控訴夜不歸宿的可惡丈夫。
勞伯聳肩,“我能告訴你什么呢?我的好夫人,什么都不能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當事情有結果時,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嘛,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
藍禮的營地,構建在一條南北走向,低矮多石的山岡上。選地和部署都非常內行,這不但代表了藍禮本人并非不懂軍事,他手底下也是能人多多。營區雖然只有曼德河的四分之一大小,卻更加整齊有序。藍禮得知消息后,立刻把軍隊分開,就好像羅伯當時在欒城河下做的那樣,他那龐大的步兵軍團留在苦橋保護王后、車輛和輜重,還有那堆笨重的攻城機器。藍禮親率幾乎所有的騎手和騎士東進來到此處。
即使以勞伯挑剔的目光,他也必須承認,藍禮的行事方式同自己十分相似…不過當年在三叉戟河戰役,勞伯有奈德的協助,那個榆木腦袋堅持讓他帶上所有的軍力,事實證明奈德是對的。再看藍禮現在,雖然軍隊數量不少,但是缺少補給、食物和草料。現在要么速戰速決,要么他的大軍只能在饑餓中潰散。
凱特琳帶著勞伯前往藍禮的王家大帳,那里正在進行戰前布置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