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呆住了,目光渙散,瞧著這個丑陋不堪的大惡人,嘴唇囁嚅了兩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段正淳,你就算做了大理國皇帝,那又有什么稀罕?我有兒子,你卻沒有,哈哈哈……”
段延慶一生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室家之樂,驀地里竟知道世上有一個自己的親生兒子,喜悅滿懷,實是難以形容,只覺世上什么名利尊榮,帝王將相,都萬萬不及有一個兒子的尊貴,當真是驚喜交集,仰天狂笑。
熱血上頭,大起大落之下,心房失守,那股噬血魔性卻是驟然勃然。
魔念一起,什么人不能殺?
掌中之劍,頓時刺入段譽胸膛,一股血線飚射而出!
段譽慘叫一聲,立刻昏迷。
“啊,怎么會這樣?孩兒……”
段延慶突然再度恢復了清明之色,見著段譽昏迷過去,悲嘯一聲。
掌心一轉,短劍投射而出,直穿過數十根楓樹,狠狠插在樹干上。
段延慶的頭卻是垂落下來,身軀迅速干癟。
他一身之精血,已全部喂養飲血劍了。
“死了?”
李知魚一怔,他實在沒有料到這種結局。
忽然之間,三縷太極氣飛出,鉆入李知魚眉心,落到太極圖上。
“魔劍!”
鳩摩智目中精芒大放,身軀一掠,掌力噴吐,其他正奔去的江湖豪客一個個吐血倒飛。
“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鳩摩智托著短劍,喜不自勝。
短劍一尺,通體透明,血色似琥珀。
“快快放下魔劍!”
玄悲,神光上人,丁春秋齊齊涌上來,聲音高昂。
“想要?得看你們能不能追上我了!”
鳩摩智冷笑一聲,腳步一動,飛掠而去。
“追!”
一行人強忍傷勢,聯袂而去。
李知魚瞧了眼遠去的鳩摩智,終于是沒有追擊,檢查起段譽傷勢。
“這小子,果然天生豬腳命……”
尋常高手,若是被飲血劍擊中,恐怕一身精血不保。
但李知魚卻發現,自己當初拍入段譽體內的天蠶真氣護住了他最后一絲心脈,陷入到假死之中。
“公子……”
朱丹臣瞧著昏迷的段譽,臉上流出了冷汗,他這個護衛實在不稱職。
“他沒死!”
李知魚把段譽扔給了朱丹臣,念頭一閃:“或許還真會在段譽身上收獲果實……”
遙望山林,大步而去。
……
自這一戰后,江湖也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但這平靜的水浪之下,卻是暗流翻涌。
山林之中。
風吹蕭瑟,靜謐清幽,涼風吹起,陰沉詭秘。
“魔劍,唯以高深佛法鎮壓之,除小僧之外,世間有又哪一位大德能辦到?”
鳩摩智盤膝坐地,念完一段經文,瞧著一旁飲血劍,面泛得意之色。
“孔雀大明王吞佛,練就如來,小僧大輪明王,亦可煉就佛寶!”
鳩摩智忽然吐出一口精血,催動煉劍訣。
頓時之間,飲血劍霧氣般散開,融入身軀之中。
“南摩惹納達拉雅雅,南摩阿里雅佳納,薩嘎拉貝勒佳納……”
梵音響徹山林,一只只虎豹雄鷹神情慈和,來到鳩摩智身旁被飲血劍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