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
滿城風雨,郊外也一樣。
東風蕭索,煙雨迷蒙。
莊園內一片靜寂。
這畢竟是黃昏時分。
崔文仲卻就在這個時分穿著一身雨粉,穿過院子的花徑。
他走得很慢。
這種雨,他當然不在乎,這種寒氣,更是令他對內功多了些感悟。
那種陰寒的內功,在這種天氣里修煉,也實在進步很大。
不過今天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么?
他身后的管家也沒有說話,卻一臉奇怪之色,今天的崔文仲也的確很奇怪。
站在雨中,這尚且是今年的頭一次,以前哪一次不是在密室內修煉?
兩人朝著門外走去,管家推來了門,忽然一怔,動作已經停下。
崔文仲在后面看見,不悅道:“什么事?”
管家應聲回頭,道:“門外有人。”
崔文仲愕然道:“什么人?”
管家道:“應該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崔文仲更詫異,這一座莊園拜訪的人一向很少。
他大踏步上前,一手推開管家,一手拉開右邊門戶。
門外石階下確實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籠罩在雨中,身上卻沒有一點淋濕的感覺。
這是人還是鬼?
崔文仲看見這個人,臉色已經變了,看著他轉過身來,臉色更是大變。
“你出門是要去算命么?”
李知魚淡淡注視著他,上下掃了一眼,道:“我可以給你一句批言,你今天有血光之災。”
管家本來很奇怪,奇怪主人的表情,亦奇怪眼前的人竟然淋不到雨,但此刻聽著年輕人的話,勃然一怒:“你是什么個東西,竟敢胡言亂語!”
李知魚瞧了瞧管家,輕輕彈了彈指,一滴雨水閃電一般,無聲無息之間迸射,管家應聲倒地。
“你,你就是那個李知魚?”
崔文仲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竟絲毫也沒有察覺身后的管家已經倒地。
“你該知道我來找你算那一筆帳的。”李知魚道。
“我是被逼的,我如果知道你是先天境界,我根本不敢。”
崔文仲身軀顫抖,聲音和他的身軀一樣也在發顫抖。
李知魚漫步而上,走到了院子,忽然眉頭一挑:“看來你們的確早有了準備!”
“今天你是自投羅網!”
崔文仲忽然厲嘯一聲,臉色浮現出來兇狠殘忍之色。
“你閉嘴吧!”
李知魚目中冷電一閃,六脈神劍當空激射。
崔文仲頓時鮮血飚射,一命嗚呼。
即便是一位先天高手也受不了李知魚一劍,更何況這個人僅僅后天絕頂。
“紫霄小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在崔文仲倒地之后,兩聲怪叫,兩人自花園中沖出。
一人手持血刀,一人手持豎琴。
卻正是李知魚曾經見過的七煞之二,刀煞,琴煞。
又是一人,埋伏在樹后,跳了出來。
紅纓槍在手,立即就擲出!
颼颼的紅櫻槍箭矢一樣,飛射向院中的李知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