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雞皮疙瘩一身,背后被冷汗濡濕。
這并不是害怕的表現,而是遭遇到了目前絕對無法戰勝的敵人而下意識產生反應。
承認自己弱對于北川寺來說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這只怨靈的確是目前的自己無法戰勝的存在。
因為對方的強大之處絕對不止在于怨念。
北川寺能感受到,隱藏在刀具巫女修長扭曲的身軀之下極度危險的感覺。
在向對方沖去的那個瞬間,他將閥女房間中的被子向著怨靈擲去,遮擋對方視野的同時身形一側,兼定也對著對方拋去!
北川寺僅僅只是做完這三個動作,原本飛在空中的厚被就已經被干脆地分割得四分五裂,連帶著原本激射而出的兼定也被對方沾滿血跡的剔骨刀具彈出。
但這也在北川寺的預料之中。
剛才的動作也只是為了爭取讓他離開的時間。
經由那個瞬間,他已經繞到刀具巫女的側面,距離柵欄門也只有一步之遙!
要趕快離開。
但刀具巫女的反應比之北川寺還要快。
她在將北川寺兼定彈飛的同時,與小腿連接在一起的屠宰刀對著北川寺的腦袋迅速落下!
腐臭的味道從背后襲來,但北川寺看也沒看,只是心念一動,五指之間連接著死氣鏈鎖將兼定扯回,泛著銀光的兼定從側面進入他的手中。
北川寺在沖刺的同時腳下動作一變,雙腳穩穩站立,雙手托住兼定,險之又險地擋住了對方這一劈砍。
咔——!
兼定與對方的刀具碰撞,一股巨力從雙手傳遞到雙臂,接著這一恐怖的力道,刻意調整了站位的北川寺的身形向柵欄門外倒飛而去。
他在落下的同時勉強做出了一個受身的動作,翻滾了好幾下,將力道平攤于背部,但一時間還是覺得渾身上下酸痛不已。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而且那種狹小的房間實在對刀具巫女太有利了。
對反的反應,力度,下手的精度都實在太過于恐怖。
要不是進攻手段過于單一,北川寺覺得只要頃刻間自己就會被對方肢解成一灘碎肉。
‘究竟是閥女還是什么...’
難不成是另一位鎮魂雙子?
不管怎么樣,都要快點離開!
北川寺一落地就雙手撐起,整個人瘋狂地沖向地宮石階的方向。
可是——
他清楚地聽見了背后如雨點一樣急促響起的恐怖響聲。
借著兼定的刃面,北川寺清楚地看見那急速且癲狂奔來的恐怖身影!
刀具巫女!
北川寺頭身子一轉將兼定對準對方的腦袋拋射而出——
呯!
一聲金屬的脆響。
兼定被彈射而出。
北川寺這一回頭才看見刀具巫女半邊臉上戴著的生鐵假面。
假面上面鐫刻有古樸妖冶的花朵紋路。
刀具巫女沒有五官,假面之下盡皆平滑的青白色皮膚。
但不知為何,北川寺卻總覺得對方在笑。
陰冷、充滿怨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