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高中的時候,父母因為施工事故死掉了。実花小姐,你能明白怎樣的感覺嗎?”
“我的天塌下來了,父母好友前來拜訪的時候都讓我堅強,但我卻覺得當時挺不過去了。我休學了,一天到晚就躲在被窩里面哭,甚至覺得死掉就一了百了了。”
“在那個時候陪伴著我的就是実花姐你的歌曲《花之形》,不能說全部靠它我才走出低谷,那太虛假了。可當時那首歌確實給了我力量。”
渡邊小百合笑出了聲:“從那之后,只要遇見生活上的苦難我就在想——”
“再困難的時期也不過那個時候困難了吧?既然那個時候我都挺過來了,那面前的這個坎怎么會跨不過去呢?”
“我能感覺到実花姐心中的想法,可同樣的我也要說一句。”
渡邊小百合目光柔和得包裹住中嶋実花。
“當一個人產生想死的念頭了,那一定是她活得太認真了。”
輕柔的聲音落下。
中嶋実花嘴角輕微顫抖著,手指禁不住揪緊衣角。
她重重地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氣,姣好英氣的臉上浮出半分活力。
當一個人產生想死的念頭了,那說明那個人一定是活得太認真了。
正因為對一切都過于認真,當不行來臨時,才無法接受那些結果。
她忍不住露出苦笑:“不知道這個時候對他道歉,他會不會原諒我呢?”
中嶋実花想到了北川寺,自己也住在他家有一個多星期了,北川寺對她是怎么樣的態度,她其實心里十分清楚。
對方一直想將什么東西傳達給她,是她自己一直在逃避對方的好意。
那是對北川寺善意的不尊重,對他一直努力的不尊重。
中嶋実花也知道北川寺不喜歡說一些煽情的話,他永遠只在行動中以及行動的路上。
“明天再好好兒向北川君道歉吧,実花姐。”渡邊小百合在身后提議道。
“呃...?我好像沒告訴過小百合你北川君他的名字吧?”
中嶋実花猛地反應過來,看向渡邊小百合。
面對実花的詢問目光,渡邊小百合嘴巴抽了抽,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
中嶋実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忍不住問道:“該不會是北川君讓你對我這么說的吧?”
嗯????
渡邊小百合向后飄了一段距離。
中嶋実花跟了上去。
“呃...”渡邊小百合目光躲閃,最后終于忍不住大叫起來:“我不行了!北川君!快出來幫忙啊!”
正如前面所說,她是一個十分樂觀的女孩子,但在說謊這方面特別不擅長。
“......”北川寺。
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中嶋実花房門前的北川寺一言不發地搖搖頭離去了。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渡邊小百合這個女生也是個活寶,根本就藏不住話。
不過——
“這次的效果應該不錯。”北川寺喝了口水。
中嶋実花這個女人油鹽不進,北川寺也是想到她對渡邊小百合抱有的內疚情感,才決定使用這個辦法。
可這并不代表渡邊小百合鋼材說的是假話。
原來被歌聲拯救,是指渡邊小百合父母死亡,她再走出來這件事。
也難怪她會擁有如此樂觀積極的心性,畢竟她已經熬過那么困難的歲月。
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這些奇怪的人。
不止有佐倉由樹、三木人偶工廠主、賴戶城這樣殘虐的殺人魔,也有咲良有希、渡邊小百合這樣對自己人生充滿積極的人。
北川寺戴上耳機,第一次瞇起雙眼聽起歌。
手機屏幕上正閃爍著歌曲的名字——
《花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