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鐵鍬男穿著的是醫生或者男護士的衣服,所以北川寺提問讓井野起了反應?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北川寺來到第二位精神病人面前。
這是一個患有臆想狂躁癥的中年女性,她口水隨著嘴角滑落,眼神渙散,嘴巴里還在念叨著猙獰的詞語。
“撕開下顎...把舌頭剪掉...臟器取出來...嘿嘿嘿...”
“能聽到我說話嗎?女士?”北川寺打了聲招呼。
中年女性從椅子上站起來,她雙手還緊緊地被亮晶晶的手銬在一起,她歪著腦袋像是在思考,最后又搖了搖頭:“不認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明白。天堂的大門上刻著雅努斯神像...嘻嘻嘻...”
這個女人嘴里面唱著不成調歌詞,舉止瘋癲。
但好歹沒有做出像井野那種動作,讓身后的上月香也放松了不少,她為北川寺介紹道:“她是石木女士,已經在院內待了五六個月了,她因為重大的交通失事失去了丈夫與孩子,她經受不了那樣的打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似乎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了,還是鈴木院長見她實在太可憐才把她留在這里的。”
高城護士也在旁邊幫腔:“石木女士其實平時挺正常的,是個很和善的人,可能是北川法師你今天沒有趕巧吧,剛好就遇見她這個樣子。”
“是嗎?那我的運氣確實不太好。”北川寺也不在意,他來到第三位男孩子面前,但還沒等他開口,這個女童就直接撲過來緊緊地揪住北川寺的衣角,尖聲地叫了起來:“他就在病房里面!我知道的!他就在病房里面看著我!就在這里!”
就在這里?
看著女童臉上不似作假的驚恐之色,北川寺雙眼閃爍著黑氣,向四周看去。
但在他的死氣視野之下,什么非人可怖之物都沒有看見。
神樂鈴與西九條可憐也沒有半分反應。
“沒有什么東西啊。”北川寺低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兒的腦袋,看著她過度受驚的蒼白小臉,沖著身后的上月香問道:“這個小女生又是什么情況?上月主任?”
小女孩兒的手指揪得很緊,指節都有些發白了。
上月香摸了摸下巴,開口說明道:“她叫做七海巧奈,是茨城縣七海議員的女兒,因為前不久發生的一起綁架案件,母親死在了她面前,所以患上了嚴重的幻視與幻聽癥狀。最近發生這些事情后,原本她已經有些穩定的病情又有加重的趨向,因此鈴木院長對她的精神狀態也挺關心的。還專門為她準備了特護病房。”
畢竟是議員的女兒,安排得也是妥妥當當的。
看著七海巧奈小臉上驚魂未定的表情,北川寺略微思索后道:“上月主任,我想去七海小姐的病房里看一看。”
“這個...”上月香目露難色:“若是為了除靈的話,那倒是沒有問題,不過進去之后我希望北川法師不要到處亂看亂摸,影響到我們這邊的護士工作。”
北川寺不可置否地點頭:“這是當然的。”
得到這個回答后,上月香松了口氣,她指揮醫生們將井野與石木送回了他們的病房后,帶著北川寺上了六樓。
這里的環境清靜許多,整層樓中什么聲音都沒有,死寂得讓人心中有些發憷。
北川寺抱著七海巧奈跟在上月香身后,不時逗笑七海巧奈讓她放松一點。
“就是這里了,北川法師。”
這是一個放了不少布偶、以粉色可愛色調裝飾的病房——
與其說是病房,倒不如更像七海巧奈一人使用的閨房。
果然不愧是丑惡資本的嘴臉。
房間寬敞,還放著很多玩具,在小書桌邊上還放著一臺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