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精神一振,身子當即一動,將工兵鏟放下,用手撥開土塊。
在他的目光下,一塊完整的石頭出現在他面前。
這塊石頭似乎是在譏諷北川寺的無用功一樣。
“白忙活一趟?”
北川寺喃喃自語一句,隨后收起工兵鏟隨手將土堆填好。
他目光波動,站在原地思考良久后,又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也不算白忙活一趟吧。”
在他背后,妖冶的夕陽已經完全沉落,空中泛出一抹寒冷的黛色。
入夜了——
......
深夜九點,茨城縣第二精神病院。
“這個移動耳麥交給北川法師,若是保安在監視室內發現什么其他動靜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保衛科那位可是我們醫院里精挑細選出來的,膽子最大的保安,聽說這次的事情后,他自告奮勇要來幫忙。”
鈴木文將一個小小的入耳式耳麥交給北川寺。
“好。”北川寺也不墨跡,畢竟他是收了錢來解決醫院內問題的,當然也要解決第二精神病院的事情。
“北川法師若是實在無聊也可以在病院里面逛一逛...當然,深夜逛病院可能會有些可怕就是了。”鈴木文笑著打趣了一句。
“也好,我也能隨便看一看。”
“那就交給胸有成竹的北川法師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離開。”鈴木文哈哈一笑。
北川寺站在鈴木文身后不發一言目送他離開。
等到他差不多脫離視線后,北川寺這才開始在病院中開始晃悠。
啪嗒啪嗒。
偌大的醫院在這個時候感覺就好像只有北川寺一個人一樣,死寂得有些詭異。
俗話說得好,深夜中的學校與醫院是最恐怖的地方。
學校恐怖在于它處于白天人聲鼎沸的地方,夜晚一旦安靜下來,便給人一種極大的反差恐怖感。
而醫院之所以恐怖,是因為這個地方本就接近死亡。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醫院總有一兩個地方安靜得讓人覺得死寂。而到了晚上,這種恐懼感會放大到極致,那怕你知道病房里面都躺著病人,護士站有護士,也無法壓抑住內心中的對黑暗恐懼的情緒。
無言的恐懼在蔓延,特別是在鐵鍬男不知何時出現的此刻,就算是北川寺也會覺得——
百無聊賴。
他一路走過來,看見得無非是一些病房與被黑暗長廊所籠罩的場景,可這對于經歷過無數類似場景的北川寺來說,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有時候病房的玻璃觀察窗還會突然竄出一張精神病人蒼白的笑臉。
這笑臉在大晚上看見估計要被嚇一跳,但北川寺卻毫不在意。
畢竟笑容是健康的象征。
北川寺又在醫院中晃蕩許久,因為他不帶電筒就到處走動的舉動,不少值班查看情況的護士被他嚇得花容失色,有一個差點就現場昏迷過去,這也弄得北川寺不得不取出自己的手電筒,以免怨靈沒看見,這座醫院又流傳出新的深夜怪談。
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北川寺一直戴著的耳麥中突然傳出雜音,接著就是男人吞咽口水、結結巴巴的聲音:“北、北川法師!我、我看見了!人影又出現了,它...它就在監視室門外!!!”
從耳麥中傳出的男性聲音聽起來委屈得就快哭了,根本就匹配不上鈴木文對他‘精挑細選、膽子最大’這幾個評價。
“我知道了。”
北川寺回復一聲,腳下一動,直接沖向樓梯口。
他兩步上了十八級階梯,瞬間沖上最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