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我覺得中嶋小姐也應該認同我這句話。”
“可就算是這樣——”中嶋実花還是有些氣急。
都已經二十多歲年紀了,還這么一副小女生的樣子。
北川寺擺了擺手,打斷了中嶋実花的話:“那我反過來問中嶋小姐吧。”
“你討厭自己的生身父母嗎?”
“......”中嶋実花再度沉默了。
即使自己的父母不愿讓自己實現夢想,中嶋実花也沒有討厭過他們,頂多只是無法接受他們不理解自己。
這也是中嶋実花一直抑郁著的心結。
“既然不討厭,那么接受他們的幫助,我認為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北川寺平平淡淡繼續說道:“若是中嶋小姐你十分討厭他們,那么我也可以帶你去一個永遠都見不到他們的地方——這個說法我只說現在這一次。若是錯過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中嶋実花愣住了。
千葉螢也愣住了。
隨即千葉螢面色大變:“北川前輩——”
別人不知道北川寺的能力,她可是清楚知道的。
若是這個北川寺開口的話,那說不定他真有那個辦法。
“我在和中嶋小姐說話。”北川寺看都不看千葉螢一眼,他只是用炯炯目光盯住中嶋実花。
沉默。
長時間讓千葉螢心驚肉跳的沉默。
最終,中嶋実花釋然地搖了搖頭:“我怎么可能討厭我父母呢?”
“這就是中嶋小姐你的選擇。那么你就應該去走自己想去走的路。”
“我明天盡力地說服我的父母吧。”
中嶋実花重新打起精神來了。
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樣。
說到底,對方與自己都是一家人,只是逃避是沒有用的。
她終究是要面對自己的家人的。
要么是在她父母有生之年中,中嶋実花想通了。要么就是在她父母死去后,中嶋実花帶著無比的遺憾,痛哭流涕地趴在棺材上,訴說著對他們的思念。
事情就這么簡單,對于北川寺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問題。
比起一般中將各種事態夸張化復雜化的操作,北川寺要選擇的永遠都是那么簡潔明了。
有矛盾,那就去解決。
世界上沒什么不能解決的矛盾,關鍵在于當事人愿不愿意去解決而已。
看著她這副樣子,千葉螢才勉強松了口氣。
事情總算沒有到最惡劣的一步。
可她又有些好奇。
明明自己偷偷將中嶋実花身體情況泄露給中嶋財團的事情誰都沒有告訴,但為何北川寺卻一副早就已經知道的樣子?
“北川前輩,我有問題想問你。”
千葉螢湊近壓低聲音。
“你說。”
“為什么你知道我把実花的身體情況告訴了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