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水泥沒過了她的脖子。
再到沒過了她的腦袋,將其完全掩蓋。
這期間,土屋元雙手抱住廢棄油桶,阻止了日下部春撞擊水泥的動作。
在北川寺的注視下,他邊哭,變笑。
笑聲比哭聲要大,表情也是施虐者、凌辱者的表情。
土屋元真的很矛盾。
一邊毆打著日下部春,一邊又大聲地叫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仿佛把日下部春當作其他的女人對待了一樣。
從他流下的眼淚中,北川寺也可以看出,土屋元的表情痛苦又扭曲,掙扎又舒緩。
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又或者是幼時本就缺少的母愛、父愛造就了這么一個人。
但不管怎么樣,北川寺都絕對不同情土屋元。
殺人犯就是殺人犯,沒有別的什么好說的。
“......”北川寺注視著不斷晃動到最后緩緩停息掙扎的廢棄油桶,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只能看著土屋元施虐,注入水泥,再將廢棄油桶拖出,埋在庫房后面。
北川寺無法想象那四十天中日下部春究竟遭遇了什么。
也不想去想象那四十天日下部春到底是如何度過的。
昔日的日下部春或許是善良的,但化作累女的她,卻只是一個無情的殺害別人的怨靈。
北川寺要做的東西很簡單——
他手底兼定翻轉,死氣猛然注入其中,空氣中泛出一道晶瑩的寒光!
伴隨著‘撕拉’猶如劃開布料一樣的聲音,周圍的一切都被撕裂,北川寺不知何時已經越過鐵柵欄,站在庫房前。
“你終于...醒過來了。”神駐蒔繪結結巴巴地說著。
神樂鈴的聲音清脆急促,就在神駐蒔繪與北川寺面前,一個青白皮膚的無面女人正緩緩地從地底鉆出。
日下部春。
“剛才你被拉入夢境世界中了,我...和可憐一直在阻止對方直接過來對...你的身體動手。”
“可...可能是因為這里...處于她死亡的地方...所以她拉人進入夢境的能力...也很強大。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因為就在自己尸體邊上,所以累女能夠近乎無限的重生出現,作為中等級別的怨靈,她擁有這樣的能力。
“寺君!”
神谷未來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來。
她與面色發白的中野洋子站在鐵柵欄外,雙眼擔憂地看著北川寺。
“這次謝謝你了。”北川寺側過頭對神駐蒔繪道謝。
要是讓日下部春襲擊到自己在現實中的身體,他應該是無法把對方構筑出來的她死掉的一切過程全部看完,保不準還要使用一個巫毒娃娃。
因此感謝神駐蒔繪也是必然的。
這時,西九條可憐也跳了出來。
她用圓滾滾的手摸了摸北川寺的臉,示意自己也要夸獎和感謝。
“回去給你買一些娃娃穿的漂亮衣服。”
北川寺開口回答道。
“真...要感謝...那就快點給我...買手機。”神駐蒔繪聲音打磕巴,手中的淡金色氣流將累女吹飛。
對于神駐蒔繪這個要求,北川寺暫時沒有回應,他只是從袖底將兼定干脆利落抽出。
接著另一只手中構筑出死氣十字巨鏟,整個人沖向日下部春。
他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將廢棄汽油桶挖出,讓昔日的一切都結束。
而變為怨靈的日下部春,由他來超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