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種可能...”神駐蒔繪仿佛看出北川寺的心思了,開口解釋道:“玉毀病治療結束后,對于這些患者來說,就好像是做了一場悠長的夢。”
下一刻——
衫原玉子神色有些忸怩地開口了:
“請問...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先生?”
“對你來說,我們這應該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北川寺雙眸直視對方。
聽了這句話,衫原玉子的目光中閃過肉眼可見的失望,她輕巧地點點頭:“是這樣嗎?”
“你的身體還需要休息,我就暫時不打擾了。”
北川寺將背包拎起,打算離開了。
他在之前就已經修復過衫原玉子身上那些猙獰的傷痕。
刀疤,煙頭燙傷...
或許北川寺無法修復別人心口的傷痕,但只是外在的傷痕,他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其抹除的。
然而就在他推門想要離開的那個瞬間——
衫原玉子突然在背后叫出聲來:
“等等!”
“還有什么事嗎?”北川寺異常耐煩地問道。
“名字...您的名字,能不能告訴我呢?”衫原玉子注視著北川寺,一向對這種交際熟練的她,今天卻是第一次卡殼了。
“北川寺。”
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并不是不能告訴別人的情報。
他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后向外走去。
聽了北川寺這句話后,衫原玉子再也沒有挽留。
她靠在病床靠枕之上,將手放在胸口。
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
“北川寺...北川寺...北川...”她不厭其煩地念叨著這個名字,眼淚怎么止都止不住。
其實她還記得,全部都記得。
心像世界里面發生的事情,北川寺的臉。
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她記得,全部都記得。
但就算沒有忘記又能怎么樣呢?
她低聲抽泣著,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哭得很悲傷。
臉上再也沒有虛假的笑容。
另一邊。
“那個女生,應該沒有忘記我。”已經走出醫院的北川寺簡單地下了定義。
“哎?!會嗎?我完全...看不出來。”
“你除了玩手機還能看出來什么呢?”北川寺斜視一眼神駐蒔繪。
這句話直接把她堵死,她結結巴巴,目光游離,一瞬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駁北川寺。
“她的眼神,目光,一開始的反應,其實都說明了她并沒有喪失在心像世界里的記憶。”
“那你為什么不揭穿...?”神駐蒔繪張了張嘴。
“因為麻煩。”
北川寺回想起心像世界中所遭遇的那些事情,不由得摸了摸腦袋補上一句:
“這種青春反抗期的小女生,是真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