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之中帶著說不出的哀痛。
她將三色院天子的死亡怪罪在了自己身上。
因為有一段時間她只要看著三色院天子就容易想到自己已經去世的哥哥與嫂子,這加劇了她心中的痛苦,所以那段時間也是將天子交給其他人照顧。
在之后直接讓已經成年的三色院天子獨自一人生活,然后就出了意外。
現在距離三色院天子去世已經一年,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年間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悔恨與哀痛在心口凝結成團,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能說的也就只有對不起了。
可是三色院天子已經死去,再說什么都感覺是白搭。
她雙手捏在一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北川寺并沒有安慰三色院北乃。
畢竟事實上三色院天子以另一種形式上存活著,現在看上去還很精神。
估計三色院天子也是料想到自己的姑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才會露出也別抗拒的表情拒絕的。
要是有時間,將三色院天子帶過來讓她見見自己的姑媽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北川寺重新低下頭,將手掌伸向桌面的相冊。
相冊中有相當一部分是三色院天子小時候的照片,只有很小一部分是伊晦島上面的照片。
伊晦島是通電的,夜晚的時候燈塔閃爍,叢林幽深,和風建筑林立,頗有一種詭秘大氣的感覺。
村中的土風舞。
夜晚的篝火。
奇怪的梶紋圖案。
這些照片嚴格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但北川寺還是將這些全部都記在了腦中。
在另一邊,神谷未來正捏著筆記本,記下一些讓她在意的點。
將相冊看過一遍后,北川寺將其交還給了三色院北乃,開始詢問:“請問三色院女士還記得伊晦女士留下來的人形代嗎?”
“你說的是天子一直帶著的那個吧?”三色院北乃問了一句,接著從褲袋里面摸出煙盒問道:“在告訴你之前,我想抽一支,沒問題吧?”
“請。”北川寺伸手示意。
呋——
她吸了一口女士香煙:“你想問什么?人形代的事情嗎?”
“準確的是裝呈人形代的木盒。”北川寺看著三色院北乃:“上面的雕版畫讓我們有些在意,就想問一問那是不是伊晦女士她故鄉那邊的土風產物。”
“人形代我清楚記得是她自己手工縫制而出的,當時里面還塞了天子的頭發以及臍帶。說是這樣能夠讓人偶代替天子承受她不用承受的苦難。至于木盒...我記得是她從伊晦那邊帶過來的東西吧。”
看來木盒確實是伊晦神子從伊晦島那邊帶過來的東西。
北川寺瞥了一眼神谷未來。
在三色院北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谷未來的臉上也多了一分憂慮。
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三色院天子的母親確實是伊晦島住民了。
這也就是說北川寺的推斷到目前為止基本上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