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收養成家主的女兒,背負上月之巫女的名號,甚至為了預防她自殺,還有四方家的族人一直長期監視她。
一切的誘因只是因為‘不老不死’這一概念。
是啊...誰都不想就這樣死去,誰都想長生不老。
在這種諸多貪欲構成的漩渦之中,四方輝夜本人的意思已經無關輕重了。
“越靠近四方神社...我就越害怕...”四方輝夜拉扯著自己已經變得雪白的頭發,渾身顫抖著:“我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另一個輝夜...她已經逐漸掌握了我的身體,能夠無視我的意愿,強硬地操控我。我知道我不是四方輝夜...”
眼淚大滴大滴地擠出,她嘶啞著喃喃自語:
“可我究竟是誰...?我連名字都沒有...我就只是普普通通的蜉蝣...沒有立場,沒有想法,不能思考,不能決定的蜉蝣。從一開始就沒有立足地。”
面前的女生迷茫。
四方輝夜并不是她的名字。
她的用處就只是讓出自己的身體,讓另一個四方輝夜奪取自己的身體而已。
正當她如此想著的時候——
意識再度沉下。
北川寺面前的四方輝夜的人格再度交換。
她的眼淚停止,禁不住咧開嘴巴:“正如這個小女生所說的那樣,她就只是蜉蝣而已,從一開始就沒有她選擇的余地。”
“就算你擁有再強大的能力,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四方輝夜’冷笑著:“我的靈魂與她的靈魂已經開始糾纏,除非我自愿離開她的身體,不然她就會一直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雖然我打不過你,但現在的你拿我也沒有什么辦法。”
北川寺皺了皺眉。
他沒有去與面前的‘四方輝夜’交談,只是伸手拍了拍插在水袋中的神樂鈴。
伴隨著清脆的鈴音,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也浮現而出。
麻宮永世雙眸之中閃爍著晶瑩的光彩,她看向‘四方輝夜’,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寺君,正如面前這個人所說的那樣,她的靈魂與本體的靈魂已經糾纏在一起了,通過外力很難將兩人的靈體分開。看來月晦鏡不止是有溫養靈體的效果,它也能緩慢地別人靈魂的性質。”
北川寺又看向神駐蒔繪。
神駐蒔繪也是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放棄無謂的想法吧,除了連同這個女孩一起把我殺死這個方法外,你根本就沒有別的方法了。你現在就只是束手無策!”
‘四方輝夜’毫不留情地說道。
見對方態度如此囂張,一直趴在北川寺肩膀處的西九條可憐忍不住跳起來,靈巧地一腳踢在了她的側臉處。
好痛!
‘四方輝夜’痛苦地低下頭。
好不容易緩過疼痛后,四方輝夜再度抬起頭,剛想再丟下幾句譏諷——
“你難道不想不老不死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北川寺開口了。
他話語之中的內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懂。
‘四方輝夜’愣住了。
不老不死一直都是她的夙愿,但面前的北川寺卻說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四方輝夜’沒想到竟然峰回路轉了。
“就如字面上的意思。”北川寺彈了彈手指,神色不變地問道:“你不是對不老不死十分執著么?不死之藥你不想親眼見一見嗎?在現在已經擁有月望鏡、月晦鏡的情況下,打開第五座神壇也已經不是問題了吧?”
“......”‘四方輝夜’啞然無語,原本已經沉寂下去的想法再度浮現在心頭。
不死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