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野良子帶著北川寺向內走去。
期間還遇見了好幾個警員,一一打過招呼后,她總算帶著北川寺走進了公寓樓之中。
一進公寓樓,北川寺就聞到空氣之中彌漫著的濃郁血腥味與臭味。
但崗野良子也算是見多識廣,身經百戰了。
以前那么多兇殘的案子都見過了,當然不會為這點血腥味動搖。
聞到如此氣味,崗野良子也就只是皺皺眉,隨后就帶著北川寺迅速來到了血腥味發出源頭——
一座電梯前。
此時,電梯門大開,還有幾個正在進行采樣調查的警員在里面忙活。
“里面還在工作中...站在這里你也應該能看見了吧。”崗野良子語氣平靜地說道。
“...嗯,確實能看見。”北川寺點了點頭。
站在他這個面對電梯的角度剛好就能看見里面的慘烈景象。
電梯內部的金屬拋光面此時已經被鮮血濺滿。
猙獰、四處炸裂而出的猩紅紋路昭示著被打擊者的恐怖死相。
北川寺的目光向下。
在那底下,是一個染著淡黃頭發的男人。
他的舌頭耷拉在嘴外,毫無血色的面孔朝著電梯這一邊,做出一副狠狠瞪視電梯外的人的表情——
但說是瞪視其實也有些不太正確。
因為在他的兩眼眼眶之中正結結實實地插著烏黑的鐵錐,根本就看不見眼睛。
這自然也就談不上‘瞪視’這個詞語。
鐵錐的黑色表面沾滿血液還有其他的膠質液體,看上去臟兮兮的。
在北川寺的注視下,崗野良子解釋的聲音也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驗查,小久保隼人身上有多處扭傷,由此可以推斷出,他在死的時候應該經過劇烈掙扎,而致他死亡的原因正是那兩柄鐵錐...”
崗野良子伸出兩根手指,做出插眼的手勢道:“是在小久保隼人還活著的時候直接將鐵錘插入雙眼之中的,從雙眼進入,然后從后腦出...怎么樣?這種死法是不是很有既視感。”
“確實。”
北川寺沉吟一聲。
小久保隼人的死亡方式與安井熏、如月奈緒的死法...除了部位不一樣以外,其他的基本上是如出一轍。
“除開這一點...我再告訴你一個只有內部人員才知道的消息。”崗野良子看了一眼已經死去多時的小久保隼人,開口說道:
“小久保隼人...這個家伙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十二帶你左右,但他的尸體卻在兩點鐘才被人發現。”
崗野良子摸了摸自己的煙盒,但考慮到北川寺就在自己旁邊,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動作繼續道:“而這期間,電梯卻依舊在被人使用著。”
“電梯依舊被人使用著?”北川寺皺起了眉毛。
別人又不是瞎子,尸體擺在面前還看不見。
而且撇開尸體這一點不談,小久保隼人的慘叫聲總有人聽得見吧?
這種直接被人用鐵錐插進眼珠內,究竟有多痛根本就不用人去說了吧?
但事實上尸體的發現時間就是凌晨兩點鐘。
在這期間電梯還在照常使用...
要造成這種情況,就只能是——
北川寺瞇了瞇眼睛,聲音平靜地說道:
“尸體在晚上十二點到凌晨兩點鐘這期間,從電梯中消失了。”
崗野良子聳聳肩,補充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