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都是實話。”
北川寺理所當然地說道。
呃...
這過于理直氣壯的態度讓中嶋実花愣了愣。
然后...
她完全把腦袋轉過去了。
你看吧。
北川寺是不是就是這種人?
上一秒先把你氣得要死,結果下一秒你想討厭他都沒辦法討厭。
中嶋実花只覺得自己應該是注定命中被這個家伙給克制住了,感覺自己根本就翻不了身。
“現在感覺怎么樣?”
北川寺又問道。
中嶋実花背著身子沉默一會兒:“...什么感覺。”
“發泄之后的感覺怎么樣?”北川寺補充問道。
“發泄后的感覺...?你要說究竟有沒有其他的感覺...我也...呃。”
中嶋実花漫不經心的聲音停滯住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難不成剛才...都是北川寺全部想好的嗎?
他先是一眼看出自己有心事,再將話題誘導到‘爆料’這件事上面,之后再讓自己一直壓著的情緒一瞬間爆發出來...
這一切都是北川寺早就想好的嗎?
中嶋実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現在確實覺得神清氣爽。
借著北川寺的話語,她將心中的郁氣全部訴說出來,將心口上積蓄著的郁悶化作淚水全部傾瀉而出...
為了自己...北川寺竟然默不作聲地想到了這么多的事情嗎?
中嶋実花手指輕微地跳動著。
不知道為什么...往常那種無所謂的感覺又出現在心頭了。
輕松、愉快、仿佛一直壓在心頭的巨石被挪移開了一樣。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還是要問!
“北川,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
坐在病床上的中嶋実花轉過身來,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北川寺:
“讓我生氣,減緩壓力...這是你專程思考過的嗎?”
“......”北川寺。
“這種小事沒什么好說的。”
北川寺語氣平淡。
“哎?說嘛說嘛!我就是想聽啊!北川!”
中嶋実花聲音拉長,語氣不滿。
“說了沒什么好說的。”
北川寺的臉色臭的像塊石頭。
“啊?這種回答根本就算不上回答吧?”
中嶋実花持續詢問。
然后——
北川寺面不改色地將另一邊的藤條捏進了手里。
“北川非常對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十分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拜托千萬不要用藤條揍我屁股我還是個病人!”
這并不是忘記打標點符號,而是中嶋実花確確實實地說話成了一條線,基本上沒有停頓。
她還是那個熟悉的咸蛋味道。
還是那個熟悉的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