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遲巫女、怪夢...這些都是北川寺明天需要詢問牟遲家的事情。
現在看來還需要加上‘圖騰’這一問題了。
北川寺安撫著神谷未來重新睡下,自己卻躺著思考問題。
而北川寺這一思考就直接思考到早上破曉。
實在睡不著的北川寺輕手輕腳地起床。
他簡單洗漱,又吃了一頓早餐,然后就搭上公交車前往鹿兒島港邊的長馬路。
他聽中嶋博人說過,這條長馬路是附近風景最好的地方,也是散心的好去處。
反正現在也睡不著,索性就直接過來散散心,看看風景。
這條繞開港口馬路的道路是專供鹿兒島港邊學生們上課行走的。
站在這里往海岸線那邊看,能夠清楚地看見清晨鹿兒島港的風景。
那是一幅大氣磅礴的畫卷。
海層表面上浮起濕氣,但破曉的橘光卻穿透這部分濕氣直接映射在海面,波光粼粼的海面閃著醉人的光彩。
在這片恢弘的海面之上,有連成串的渡船與漁船停泊在港口,漁民細小的像是螞蟻,在船上忙活過來忙活過去。
他們已經收網歸來了。
這倒真是不錯的景色。
被這迷人景色所吸引過去的北川寺想要深呼吸來感受一下清晨的空氣...可他下一刻卻突然轉過頭,黑色的雙眼中猛地閃過死氣。
從他這邊看過去,能夠清楚地看見一個身穿黑色和服女性正站在他的不遠處。
對方腳踩烏木木屐,一頭姬式長發,在其黑色長發兩邊,是以結扎在一起的蝴蝶結。
黑色和服表面紋有金色雕花與紅色雕花,看上去昂貴而精致。
穿著這一身出來的人必然不是常人。
特別是對方還能悄然無息地出現在自己身邊,并且還靠這么近!
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
北川寺瞇起雙眼。
在死氣視野之下,對方身上縈繞著的善念清晰可見。
那善念的總量十分驚人,只是這樣看過去估摸著就已經有西九條可憐與神駐蒔繪兩個善靈加起來的善念了。
但還沒等北川寺開口,對方就已經率先開口說話了:
“很高興認識你,北川先生。”
“...牟遲家的人?”
北川寺手腕一翻,晶瑩剔透的銀光在袖底閃爍著光彩。
“是...但也不是。”黑色和服女性轉過頭看向北川寺。
她神情平穩地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
北川寺挑眉。
這個女人難不成是想和他說一些有關哲學上面的事情?
女性又轉過頭,柔和的聲音又一次傳出。
“漁民的職責是打漁,渡夫職責是渡人過河...有人覺得那是他們的本職,是他們應該去這么做的...”
“但實際上他們去做這些事情僅僅是為了打漁活命,渡人過河賺錢...本質上也就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她的話語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女性側頭,黑色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北川寺:
“從義理、血脈關系來說,我確實是牟遲家的人,但這一次我是暫時放下自己賴以生存的牟遲家職責來見北川先生的,因此也可以說我不是牟遲家的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斷打量著北川寺,接著她露出一抹啞然之色:“如此濃重的‘禊’...是么?原來如此。”
“你究竟想說什么?”
北川寺手腕翻轉,時刻注視著這個女性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