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你現在呼呼大睡才是正確的。”北川寺略顯突兀地開口。
“呃...?”神谷未來張了張嘴。
“現在正是需要你夢境內容的時候,你做的夢越詳細,對我來說也越有意義。”北川寺面色平靜地說道。
“哎...?是這樣嗎?”
神谷未來被北川寺這幾句話卡住,過了半晌才勉強接了一句。
“事實上就是如此。”
北川寺頷首,接著又問道:
“未來,你剛才應該又做了有關于牟遲本家那邊的夢境了吧?”
“...這個...雖然是做了個夢...不過和往常一樣,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在密林中行走的夢境。”
神谷未來回想著先前的夢境,皺著眉頭說道。
這幾次的夢境場景其實已經有較大的轉變了。
前去山梨縣之前的夢境的內容大多是自己行走于林間小道之中,身后跟著神官們,那些神官手持幽藍色的火把,映亮了前方的道路。就這樣走過林間小道,路過一棵巨大無比的、底下放著密密麻麻人形代的御神木,最后再走出密林,就能看見一泓湖泊,幽暗的湖水倒映不出來任何東西。在這幽暗的湖泊之上,有一座豎立而起...巨大無比的湖中朱紅鳥居。
然而近來的夢境卻基本上改變了。
大多都是她一個人行走于密林間的冗道,接著輾轉來到一方森冷的黑柩前。
這些夢境過程神谷未來都是處于不可控制的狀態。
要是能夠控制夢境中自己的動作,神谷未來估計早就跳上去一腳把黑柩踹倒,然后再把封閉的柩蓋給打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唉,可惜了,要是我能動的話,說不定就能把神官手里面捏著的文書那些都搶過來看了。”
神谷未來砸了砸嘴,顯然還在品味剛才夢境之中的事情。
對于自家未婚妻這種稀奇古怪的想法...北川寺其實是非常贊成的。
能從禍青之石中的記憶所衍生出來的夢境獲得情報...那其情報的真實性也當然不用去懷疑了。
“不過比起那個...未來,你之前也說過了吧?你做夢的時候夢見過人的名字?”
“...是夢到過...是叫做螢塚吧?怎么了?寺君?”
神谷未來思索著回答著北川寺的提問。
“你也說過,‘螢塚’這個名字,是在夢境里一片幽幽的密林中聽見的,對不對?”
北川寺再次提問。
“是這樣沒錯...”
果然如此嗎?
見神谷未來點頭肯定的動作,北川寺禁不住弾動著手指。
結合神谷未來的夢境與‘櫻花落下的童謠’、神官的記錄,不難得出這位牟遲螢塚應該就是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禁忌儀式的‘贅’。
而且對方還經常呼喚著‘哥哥’。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牟遲螢塚的哥哥作為‘祭’被封進黑柩中,離她而去了呢?
因為倍感寂寞,所以牟遲螢塚才會在夜晚時不時地前往那片禁忌森林,呼喚著她的哥哥呢?
這么細細思考下來倒是沒有問題。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
牟遲螢塚究竟是不是牟遲巫女?
是的。
北川寺與神谷未來是通過牟遲真世...也就是現如今的牟遲家那邊得知有關于牟遲巫女情報的。
但這其中也有一個問題。那便是現如今的牟遲家是由牟遲本家殘余的人與牟遲分家合并的,他們對于當年儀式的詳情也不清楚。
‘祭’與‘贅’,還有不能說出名字的禁忌儀式...這怎么想都無法讓人往牟遲巫女那個方向靠。
畢竟牟遲家選拔牟遲巫女是必須要進行的儀式,并非什么連名字都無法說出的禁忌儀式。
以上種種疑點讓北川寺提出了一個新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