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那年,我知道父親要去神侯府拜會,便求著他帶上我。雖然我從未說破過,但父親又如何不知道我女兒家的心思呢?終于拗不過我的堅持,答應帶我同往。那時候,雖然我的容貌談不上什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正值芳齡,確實容貌秀麗。精心打扮一番,更叫人賞心悅目。再加上我不僅習武,也會點丹青、刺繡,比之尋常女子,自覺更要出眾拔萃。”
“在神侯府,我作為客人,第二次見到了卓星華。一別六年,他黑發添了些許銀絲,但依舊是目光灼灼,英明神武。他看向我時,卻也不免驚訝,料他如何也想不到,當年在營帳里救下的小女孩,短短幾年間,便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再加上我談話之余,每每暗送秋波,料想他也能心理神會。”
“當著家父的面,他問及我武功情況,我便斗膽在他面前,施展了摘星功的絕學。幾年的沉浸鉆研,論及武功,我自認為便是再遇到當年的寧無命,也有與之一搏之力。加上摘星功的巧妙,看的卓星華也不禁叫好。事后,他更是贈了我一門覆雨掌法。”
“從神侯府回來,我便苦等著他前來提親,哪知道,一年過去了,始終是苦等不來。我對他的相思之苦,更是有增無減。終于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瞞著莊中眾人,一個人偷跑下山,我只想著設法去神侯府見他,只一心想去問他為何不來把我求娶回府上。”
“這苦等的一年中,我也沒有白費時間,把他賜的那門覆雨掌法與摘星功兩兩合用。在我眼中,這功夫就好似我們的定情信物,我一心只想著如何將兩門功夫合二為一,我尋思著,這樣一來,也就如同我與他兩人合二為一,不覺欣喜。”
“事實上,摘星功雖厲害非凡,但也有極大的缺陷,過分要求練功之人內功的高低。假使施展之人的內功遠勝于對手,無論對手如何招式精妙,也能輕易取勝。但若是內功不濟對手,則只能招架抵御,實則善守不善攻。而卓星華賜予我的那套覆雨掌法,善攻不善守,竟也蘊藏著運氣之巧妙,恰好與摘星功呈陰陽互補之勢。”
“這短短一年,我武功的進步,竟遠勝過之前的六年。下山時我也是興奮異常,只覺得天下間再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我仗著自己的武功驚人,竟大膽地闖入了神侯府。都說侯門深似海,但又怎能比得上女子的心細。一年前,我只來神侯府一趟,便把路線記得清清楚楚。我一直悄悄摸到他的所在,藏在檐頭,窺探他在會客廳中揮毫寫字。瞧見他在卷上提筆寫到——江山多嬌,四個字灑脫超逸,我竟不覺拍手叫起好來。”
“我這番唐突,也確實把他嚇得一驚。但他聽得是女聲,又是叫好,轉而便恢復神色,只笑道,朋友既然來了,那就下來說話吧。聽他這么一說,我再也忍不住想要見他的念頭,從檐上一躍而下。”
“那便是我第三次見到他。我一生最愛的人,通天神侯卓星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