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心生不滿,自己明明幫了忙,宋遠橋還這么大呼小叫的,看來是要給他上一課了。
寧安昂首挺胸,走到大殿中間道:“依我看,這罪魁禍首…不是少林派,而是屠龍刀!”
宋遠橋果不其然,上來就是一句:逆子!寧安玩味地笑了笑,看著宋遠橋說道:“那依您看,罪魁禍首是…?”
宋遠橋看寧安考校自己,正要反駁,可思來想去,如果知道罪魁禍首這一幫人還用討論大半天嗎?
“黃口小兒,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你懂什么,要知道,說錯了話丟的是武當的臉面,你還要說嘛!”
這話說的倒是有理有據,最起碼不是單方面的看不起寧安,張三豐看了寧安一眼,越發覺得有意思。
“遠橋!什么臉面不臉面的!我武當的臉面不是靠說出來的,而是靠功夫靠手段,你就讓他說!”
鏗鏘之語,震耳發聵!
連寧安都為之一震,好個武當祖師!果然一派宗師氣度!給你點個贊!
宋遠橋哪里還敢多說一句,只能給寧安一個眼神,讓后者悠著點。
寧安無視宋遠橋,侃侃而談道:“三師叔行事穩健,對朋友絕對夠意思,不會輕易和人結仇。
他去南方所殺的劇盜,是個下三濫的混賬,少林派也算正派,不至于為了此人而下手傷害三師叔。
而且三師叔手足筋骨折斷,是外傷,但在浙江臨安府已身中劇毒,所以五師叔要先去查詢三師叔如何中的毒又是誰下的毒手,是非常正確的。”
張翠山臉一紅,他根本沒想這么多,只想著去龍門鏢局逮住鏢主問問情況而已。
聽寧安一說,才發覺自己太草率,堂堂鐵劃銀鉤張五俠,竟連個稚子都不如?
張翠山甚是羞愧!
宋遠橋驚呆了,以往自己一瞪眼,就服服帖帖的乖兒子,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燒糊涂了,咋像變了個人?
最后,張翠山霍地站起,說道:“師侄說的對,傷害三哥的罪魁禍首,必是在臨安,咱們就找他去,那少林派的惡賊下手如此狠辣,也決計不能放過他!”
張三豐看向宋遠橋問道:“遠橋,你怎么看?”
原來,近年來武當派中諸般事務,張三豐都已交給大弟子宋遠橋了,處理得也是井井有條,不用自己勞神。
宋遠橋恭恭敬敬的說道:“師父,這件事不單是給三弟報仇雪恨,還關連著本派的門戶大事,若是應付稍有不當只怕引起武林中的一場大風波…”
寧安一撇嘴,小聲嘀咕:廢話!
可在座的除了都大錦,那個不是江湖高手,武功高強之輩?張三豐雖年紀最大,但也頗有玩性,搖頭低笑。
宋遠橋終于忍不了了,一個縱身,“噔”得一下跳到寧安身邊,揮起巴掌就要聽個響。
寧安心里正想著是不是踹他一腳,最后還是張三豐出手了,拂塵一甩,宋遠橋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道傳來,慢慢退后一步,收起了手。
“頑童之語,遠橋莫要上心!”
果然宋遠橋又慫了,連連稱是。
張三豐最后道:“遠橋,和松溪、梨亭二人,持我的書信到嵩山少林寺去拜見方丈空聞禪師。
單是告知此事請他查明,這件事,我們不必插手,少林門戶嚴謹,空聞方丈望重武林,必會妥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