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一句道家名言,帶了幾分凄厲,甚至是激憤,從普智的口中緩緩地念了出來。
蒼穹如墨,環蓋大地。
無邊烏云壓頂,雨絲從天空落下,細細密密,冷風吹來,點點滴滴,打在普智臉上,寒到了心里。
“長生之謎,一生無望矣!”
普智終究還是沒有打動道玄真人,道佛有別,單憑這一點,便叫普智無可奈何。
茫然間,普智便在這青云山附近,四處游蕩,最后到了青云山麓腳下,離大城“河陽”還有五十里地的西北方,那里有個小村落叫“草廟村”。
這里住著四十多戶人家民風淳樸,村中百姓多以上山打柴交于青云門換些銀兩生活。
平日村民常見青云弟子高來高去,有誅般神奇,對青云門是崇拜不已,以為得道仙家。而青云門一向照顧周遭百姓,對這里的村民也頗為不錯。
這日,天空陰沉沉的,烏云低垂,讓人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從草廟村處看去,那巍峨的青云山直插天際,奇峰怪巖,隱隱帶了一絲猙獰。
只是,這些村民們世代居住于此,這般景象見過不知多少次了,毫不在意更不要說無知小孩了。
“臭小子,你往哪兒跑?”一聲喝罵,帶了幾分笑意,出自一半大小孩之口,他看去十歲左右,眉目清秀,領著四、五個男女孩童,追著前方另一個小孩。前頭那小孩比他小了兩歲,個子也矮些,此刻臉上滿是笑容,拼力向前跑去,間中還回頭做了個鬼臉。
“張小凡,你站住!”
后頭那小孩高聲叫道。
前頭那叫張小凡的孩子“呸”了一聲,邊跑邊道:“你當我白癡啊!”說著反而跑得更快了。
一路追跑,這些小孩逐漸跑近了,村子東頭的那間破舊草廟,從外面看去這座小草廟破舊不堪,也不知經歷了多少人世風雨。
張小凡第一個沖了進去,卻不料,一不留神,居然被門板拌了一下,撲通一聲,摔了個跟頭。
后邊的幾個小孩大喜,一擁而上,將他壓在身下,一個清秀的男孩得意的笑道:“張小凡被我抓住了,這下你沒話說了罷?”
誰知張小凡怪眼一翻,犟嘴說道:“不算不算,你暗算了我,怎么能算?”
那男孩一愣,奇道:“我什么時候暗算你了?”
張小凡怒聲道:“好你個林驚羽,你敢說這個門板不是你放在這兒的?”
那林驚羽大聲道:“哪有此事!”
張小凡頭一歪,一副堅決不投降、不屈服的樣子,林驚羽氣從心頭起一手扼住他的脖子。
“說好抓住就認輸的,服不服?”
張小凡理也不理,林驚羽臉色通紅,手上用力,大聲道:“服不服?”
張小凡氣管被他扼住,呼吸困難,慢慢的臉也開始漲紅,但他小小年紀性子竟是極犟,硬是一聲不吭。
林驚羽卻是越來越怒,手上力氣,越來越大,口中連連疊聲道:“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這時其他小孩眼看不對,都悄悄,縮了回去,只剩下這兩個無知孩童為了意氣之爭,由著各自偏激性子,這般彼此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