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動粗?”桓溫疑惑地看著吉安,“在荊州城敢不配合官府辦事的人,我還真沒見過。”
“屬下是怕動靜太大,會驚動了那邊。”吉安放低聲音提醒。那邊自然指的是庾亮。
這句話確實提醒的是,桓溫還不想和庾亮起間隙,至少現在不還不行。他必須保證庾亮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于是他對吉安說:“先放了那些和尚,廟在,料那老和尚也不會跑。先派人暗中盯緊了。我可不希望現在被庾龢那小子抓住什么口舌。”
“那今天這事,要不要告訴那邊?”
“告訴,我當然要告訴。事就是這么個事,就看我們怎么說了。”桓溫已經打算好怎么跟庾亮說了。
夏侯惕瘦長的身體緊緊貼在甬道壁,把耳朵貼在石壁上,聽著上面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他才轉回身,沿著漆黑的甬道,再次回到被炸開的石室。黑暗對于他,比光明更安全。
他環顧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有鳥蟲篆的那面墻,基本已經面目全非了。怎么進洞呢?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日如何進入這間石室的,如倒放一樣在腦海里走了一遍:韓悅牽著螢火蟲,把他們帶到一個石門前,然后桓伊讓張驍用一個什么犬牙,打開石門上的機關,然后他們才進來的。對,自己應該沒記錯。
那么石門就是這里四面墻中的一面。一面墻被炸,一面墻原本嵌著石頭,那么石門就在剩下兩面墻之一。夏侯惕開始摸索墻上有沒有機關。一面墻摸過來,沒有。另一面墻也摸過來,還是沒有。難道又是一個單向門?如果是煉石的場所,那么肯定要來來回回有人走動,就算出口是單向門,但內部的門不可能也是單向的。一定是自己錯過了什么。
夏侯惕再次把視線拉回到石室內。石室里沒有任何光亮,而夏侯惕也根本不需要光亮。他聚了聚神,瞇著眼,仔細搜索石室的每個角落。眼睛掃過之處,好像有一絲光亮閃過。他再掃視一遍,果然是有光,很弱的藍瑩瑩的光。
夏侯惕走過去,光很弱,若不留神都會被忽略。好像是從那堆陶瓶之間發出來的,陶瓶東倒西歪,積滿厚厚的塵土,還有破碎的。他抽出紫銅煙管,用煙鍋頭扒拉那發光的東西,原來是半截類似骨頭的東西。
他用衣角墊著把那截骨頭捏起來,湊在眼前仔細端詳。骨頭確實可以發磷光,不過磷光通常是綠色,而這個骨頭卻發的是藍光。而且骨頭通體半透明,更像一個發光的玉石。當然肯定不是玉石,絕對是骨頭,這一點夏侯惕還是非常有把握的,自己見過那么多生肉死骨,不會連玉石和骨頭都弄不清,況且重量也不痛。而且從斷面可以清楚看到,這個骨頭半透明狀的骨骼膠質還在。夏侯惕猜不透這是什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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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東西的骨頭,如此詭異。他小心翼翼地把骨頭放在隨身帶來的小袋子里。為了這次探洞,他準備了不少小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