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悅腳踝,又把韓悅的重新系回自己的腳踝。做完這些,夏侯悌再次俯下身,在韓悅耳邊輕輕說:“我要離開幾日。”
夏侯悌又消失了,這次不是一天,而是好幾天,整整過了四天了,還沒回來。問誰都說不知道,而且這次還帶走了阿魯。韓悅記得阿魯說過,只有重要的事他才會跟著。難道這次夏侯悌去辦什么大事么?
韓悅想得如百爪撓心般,沒著沒落。明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小女孩,夏侯悌也不是他什么人,去哪里、做什么更無需告訴他。但不知為何,他依然對夏侯悌動不動就消失,感到很生氣,是的,韓悅非常生氣,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不安。
惶恐忐忑之中,第五天半夜,韓悅被一陣忙亂吵醒,他起身凝神傾聽,好像是很多人在說話在奔跑。他剛想翻身下床,只見一群人擁了進來,夏侯悌被阿魯和另一個人攙扶著。
夏侯悌淡紫色的長衫上已經洇滿了大片的血跡,阿魯好像也受了傷,但還不重。韓悅急忙問:“怎么回事?”沒有人顧的上回答他,大家都在圍著夏侯悌。
不一會醫傅也來了。夏侯悌的衣服被剪開,小心翼翼地剝離粘在上面的衣片,現出了背上肩上中的好幾處暗器。暗器已經把傷口撐成一個個很小的血洞,每個洞都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血。
就在夏侯悌衣服被揭開的那一刻,韓悅愣住了,就算暗器全末進去,單憑血洞的呈現的形狀,他也認得出,他太熟悉那些暗器是什么了。那曾經是他夢魘的一部分。是的,那些深深插在夏侯悌肉里的暗器,竟然是瑯琊王家特制的暗器--琉璃重羽珠。
醫傅拿著鑷子準備把暗器拔出來,韓悅見狀大喝一聲“不可!”,這一聲嚇得醫傅手一哆嗦,鑷子險些脫手。他驚訝地回頭去看韓悅。韓悅說:“這暗器已經完全打開,若強取,必會傷及神經和血脈。”
“你認得這是什么?”醫傅看著他。韓悅點點頭。他吩咐去準備火捻。
“請醫傅用火捻灼燒血洞,然后用力擠壓血洞,這樣方可取出琉璃重羽珠。”
“那豈不是非常疼,這怎么可以。”侍女們都不許這樣對他們的主人。
“不這樣,血洞會一直流血,過不了多久,他就性命堪憂。”韓悅的話是事實。
麻沸散已經來不及用了,阿魯拿來一塊布巾塞在夏侯悌口中。幾個壯漢按著夏侯悌趴下。韓悅只恨自己右手還不能動,否則這暗器該他取的。他說:“聽我指揮。”
醫傅負責用火捻灼燒傷口,韓悅又選了兩個指甲削尖的侍女,負責擠壓傷口。隨著火捻越來越靠近傷口,醫傅的手也開始發抖。韓悅側著的臉幾乎趴在了夏侯悌身上,他兩眼緊緊盯著火捻的移動。
“近,再近,再近!”眼看火捻就要燒到肉了,韓悅說“停!”火捻在傷口附近停住,片刻后韓悅忽然說“用力擠”,火捻迅速移開,侍女的指甲用力擠壓著血洞。“用力,再用力。”侍女在韓悅的喊聲中使勁地擠著,韓悅知道她舍不得用力,眼看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韓悅忽然大喝一聲,嚇得侍女手一使勁,只聽噗地一聲,大家眼前一閃,一個紅點從血洞中沖了出來。韓悅喘了一口氣,說:“敷上止血散,快。”醫傅急忙把一塊撒滿止血散的布按在傷口處。
“大家繼續再來,還有四顆。”
五顆琉璃重羽珠都被依次如法炮制的取出了。韓悅也無力地頹坐在桌旁。五顆,他居然中了五顆。想自己在承受煉獄般訓練時,每次也就中一顆兩顆就已經痛苦不堪,他居然一次就中了五顆。他究竟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韓悅感覺窒息,他恨自己居然為了贏一個小小的瑯琊令使,竟然使出蓮中生花。如果自己手臂沒事,他一定不會讓夏侯悌以身犯險。可若不是他受傷,他又怎能來到這里見到他呢。這到底是機緣還是劫難呢。
(本章完)